“将军,即便周将军不能顺利西进,但有他牵制紫金关和洪关,我们这边还是轻省不少的。只要能在三月攻下蒲州,届时便能与泾阳对灵州形成半围之势。”
霍青寒望着碧蓝如洗的天,幽幽说道:“那灵州呢?灵州防御严密,就算我们十万大军围攻,只要灵州固守,至少三个月内,我们都无法攻破。而战事拖的越久,就对我们越不利。”
常德哑口无言,他当然知道眼下的形势并不太好。适才那般说,也无非是宽慰将军一番。
霍青寒倒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打仗需占天时地利人和,当初若灵州不换将,不出半月,灵州必下。然而我们终究迟了一步,失了先机,错了天时,没了地利。若靠智勇取胜,也是险胜。”
早春二月,冰雪初融,乍暖还寒时候,山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叫人精神一振。
霍青寒站起身,抖了抖马鞭,继续说道:“但还有一点,一场战役除了城池,军需,将领,兵卒之外,还要有满朝文武勠力同心。南楚朝廷比之我们北秦朝中,内斗有过之而无不及。”
常德不明所以:“将军的意思是?”
霍青寒牵了马,整了整马鞍,笑道:“南楚萧氏皇族凋零,太后专政。你说,如果那位傀儡皇帝驾崩了,南楚朝廷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常德‘啧’了一声。
虽说荣蔡两家势力极大,但南楚历经几代,世家勋贵之族星罗棋布,朝中重臣半数都出自世家。荣家不过后妃之族,靠女人起家。蔡家商户之家,虽一时发迹,却无底蕴。这两家眼下如日中天,但内里却如高楼广厦无根基,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轰然倒塌。
如今南楚朝廷勉力维持,不过是皇帝仍在,支持皇权的势力与荣蔡两家势均力敌。若皇帝不在了,皇权倾覆,只剩一个瘸了腿的端王萧元理,又能成什么事儿呢。
待常德想通关窍,霍青寒已然上马,他马鞭一挥,骏马嘶吼一声,哒哒哒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