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扯了扯李怀骋:“玉致功夫高,不会让自己有事儿的,我们先出去等。”
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一时无言。
荣景辰蹲下身子,颤抖的手搭在林玉致瘦弱的肩膀上。
“令仪……”
林玉致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她用袖口擦干眼泪,笑了笑:“荣大人,鄙姓林,名玉致。”
荣景辰胸中似压着一块巨石,闷闷的,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跟她说,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一个字儿来,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
看她那双曾经明媚的眼如今失了光芒,看她那张明艳的容颜如今失了光彩,看她曾经白皙的双手如今布满厚茧,看她曾经满含眷恋和爱意的目光变得冷淡疏离。
荣景辰涩着嗓子道:“我,找了你很久。”
“有劳荣大人挂怀。”
林玉致已然起身。瞬息之间,便已调整了情绪。因荣景辰骤然出现而被搅得慌乱的心,此刻已经平复。她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模样。
荣景辰不单单是来宣读旨意的。他此次是出任灵州监军兼领灵州城守。灵州凶险,谁都不愿前来,偏他在这种时候还往灵州凑。
也就是说,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林玉致都要与此人共事,甚至她麾下兵马调动,粮草军饷,也要受他节制。
“令仪,一定要跟我如此生疏么?”
“荣大人,这里没有什么令仪。我姓林,名玉致,潞州清福县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