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小鬼儿愈发嚣张,窃窃私语着,告诉他说,她或许也对他有意。
好几番的挣扎,他才又勉强定住气,正色扶她:“阿姒,你喝得太多了。”说着抬了下眼帘,“去备轿。”
跪地不起的宫人们磕了个头,赶忙去照办。他复又低下眼,无意让旁人插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向外行去。
二人一并坐进步辇,她的手依旧挂在他的肩头,脸贴在他的胸前,很快就睡着了。
暖轿狭小的空间将甜甜的酒气与熏香的味道都拢得更加浓郁,他愈发支撑不住,明明在刻意地别开视线,又禁不住一再地低眼看她。
每每低眼看上一次,他都会迅速地再度将目光别开,鬼鬼祟祟的,如同做贼。
庆玉宫离椒房宫并不算远,不多时便落了轿。樊应德揭开轿帘,便见皇上将夏宣仪打横抱了出来。
夜色之下,他抱着她足下生风地走进宫门,很快便避进了朝露轩。院中当值的宫女们都惊了一跳,皆木了一息,才忙不迭地叩首问安。
皇帝顾不上她们,抱着她径直进屋,放到榻上。看着她的脸,他连声音都禁不住地温柔下来:“她喝多了,去备醒酒汤来。”
莺时训练有素地福身:“诺。”继而一摆手,将人都摒了出去。
他坐在榻边静静地望着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她真的很美。
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令人过目难忘。
鬼使神差的,他抬手碰了碰她泛红的脸颊。
她有所感觉,秀眉蹙了蹙,翻身将这只扰她休息的手捉住,蛮横地抱进怀里。
贺玄时僵了僵:“阿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