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的恋情持续到毕业,因女孩移民宣告结束。他去央美找应南乡,俩人骑自行车去798艺术中心兜风。那时候是冬天,北京城里城外一片荒凉,楼间风呼呼狂吹,798地面看着干净,风过来立刻扬起轰轰烈烈一片黄尘。他俩戴着口罩瑟瑟缩缩兜完,余乐失恋的不快转为愤怒:这火车头、废车间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应南乡请他去港美吃粤菜,又带他去吃全北京最地道的桂林米粉螺蛳粉,但余乐就是不满意。晚上两人在小柯剧场消磨时间,余乐在位置上睡着了,双手插在衣兜里,垂着头,非常安静。等他醒来,应南乡终于想到一句极棒的安慰话:“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余乐回她:“神经病。”
商稚言觉得他俩的关系看着单纯,但细想十分复杂,她琢磨不透。余乐半天等不到她回答,补充道:“既然你这么想见我,那建议你请我去咸鱼吧吃夜宵。”
挂断电话后,余乐冲进了球场。“周末你们自驾游对吧?”他对伙伴说,“算上我一个。”
高新科技园区里有设备齐全的运动场,四个篮球场排列在场地外侧,余乐打完半场,坐在一旁喝水休息,远远看见了谢朝。
谢朝穿着便服,看样子没打算下场。他没注意到余乐,只是站在场边看人打球。余乐盯着他好一阵,想起高三时这人吊着伤手也要去看别人打野球。
还没等余乐想好怎么打招呼,谢朝已经转身离开了。
周一,崔成州一早就在商稚言家楼下等她。
他几经周折,终于通过精神病院的老同学争取到一个与黎潇谈话的机会,想了又想,还是把商稚言带上了。毕竟她是女孩,可以适当降低黎潇的戒心。
黎潇情况已经转为稳定,恐怖症只要隔绝恐惧源,病人就能恢复正常,之后只能依赖临床心理治疗手段去解决根源问题。但黎潇不肯回家,也不愿意见家里人,现在还住在医院里。她不需要吃药,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偶尔会在护士的陪伴下到活动区里放松一阵子。
巧的是,她在活动区里结识了明仔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