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没考上吗……”商稚言开始啃她的鱿鱼,“他还说,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余乐:“人当然会变,都十年了。”
他这话一锤定音,商稚言也不再想了。谢朝是旧同学,旧朋友,以往曾经有些什么说不清的东西,也早在十年里烟消云散,再想抓住那就太傻了。
吃完结账的时候,余乐忽然转头说:“其实我每年都给他发贺卡。”
商稚言:“……什么?”
“电子贺卡。”余乐比划了一下,“我们以前登记个人资料,他写过一个gail邮箱。我每年元旦都给他发一张电子贺卡,写点儿东西,有长有短吧。”
比如学习,比如自己的现状,比如商稚言没考上暨南的新闻系,去别的学校读了教育学;比如商稚言大学里稀里糊涂谈恋爱,失恋后打电话给应南乡哭诉,应南乡打飞的去揍了那劈腿的男孩一顿,动作太过凶猛以至于差点被保安扭送到派出所;比如商稚言毕业论文拿了优秀,她跨专业考了个新闻学研究生,面试时太过激动直接来了个即兴演讲,把几个导师逗得狂笑;比如商稚言研究生毕业后终于进了浪潮社,上班第一天跟崔成州打招呼,崔成州完全没认出她;比如……
商稚言:“你等等,怎么都是我的事?”
余乐:“他肯定喜欢看你的事。”
商稚言怒了:“那也不能都是这些……这些可笑的事情吧!”
但无论是什么事情,谢朝从来都没有回复过。贺卡每年都顺利抵达谢朝的邮箱,但余乐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过。
商稚言让自己别想了,好好生活才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