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稚言托住了他,余乐支撑着商稚言,把俩人一起抱在怀里。
谢朝听见自己和别人的心跳声,听见海潮打向岸边,又退往海中。他听见低沉的哭声,从自己鼻腔中发出。有人拉起他,有人抱着他,谢朝绷紧的力气消失了,他只想靠在他们肩上,用彻底依赖的姿势。安抚地拍他背的是余乐,小心翼翼揉他头发的是商稚言,谢朝发现,他能分得清楚了。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谢朝才有机会对商稚言说出这一夜所有事情是如何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像一团不会熄灭的火,永远细细地、温柔地炙烤着他冰冷的手脚。
他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一片能立足的坚实土地,它是安全的,余乐和商稚言在那里。
三人走上海堤街,余乐和谢朝连打几个喷嚏。余乐冷得受不了,举手提议:“我们回家换件衣服再去吧。”
他让谢朝到自己家换衣服,商稚言跟着他俩往余乐家去。走到半路余乐忍不住了:“商稚言,你回你家啊。我们俩帅哥更衣,你是想跟着去偷窥吗?”
“我不回去。”商稚言理直气壮,“我离家出走了。”
第18章 海潮(2)
商稚言离家出走的事情,只有她自己和三只猫知道。
但事情的起因则发生在她从余乐家回来时接到的那通电话里。
那通电话是崔成州打来的,商承志听见他自报家门,还以为报料费终于到手,但崔成州却称,他想找的是商稚言。
“来一趟浪潮社。”崔成州言简意赅地告诉商稚言浪潮社的地址,“有点儿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