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稚言学刚刚那位老父亲:“……不行,你是人。”
谢朝大笑:“我要学机械工程,制造机器人。”
商稚言对这些并无概念:“变形金刚吗?”
谢朝:“虽然国内还没有,但是国外已经有很多医疗机器人团队了。有的机器人可以帮助医生断症,有的还能够替代医生动手术。”
商稚言还是头一回看到谢朝会对某件事情流露出这么强烈的兴趣。和那晚上他跟自己分享家里的事情大不一样,谢朝谈到自己以后想做什么的时候,脸上是满布光彩的。他谈论理想,谈论自己对机器人和高级机械的理解,谈论它们的前景与可能带来的伦理冲击。
很多内容商稚言当时还不能完全理解,但她在未来的许许多多年里,都对那一刻的谢朝充满感激。
谢朝是第一个在她面前这样谈论理想的人。
他仿佛完全笃定,自己可以考上国内最好的机械工程专业,可以读研读博,可以制造出令世人震惊的医疗机器人,他可以改变这个行业的未来,甚至创造出新的未来。
要是余乐或者应南乡在商稚言面前这样谈论,商稚言可能会笑,可能会怀疑。但她毫不怀疑谢朝。
谢朝是坚定的,谢朝什么都能做到,他想抵达的地方,最终都可以稳稳迈进。
有那么一瞬间,谢朝的神情刺痛了商稚言。在饱满的谢朝面前,她感觉自己像一个瘪了的气球,像那只断了线后落进大海的风筝,只能随着海浪起伏流动,没有选择路径的余裕。
最后是谢朝停了口。他尴尬地笑笑:“对不起,这些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