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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繁星海潮 凉蝉 1081 字 5个月前

第二天她立刻切换高三模式,一大早就背着书包往余乐家去。

余乐家在海堤街上,骑自行车大概十五分钟。

他以前也住光明里,上幼儿园时才搬走。据说余家搬走那天5岁的商稚言哭得不成样子,家里父母都感慨一个小人也有深情厚谊。但余乐临走时把自己的一只熊猫玩偶送给商稚言后,商稚言立刻忘了与好友分别的痛楚,乐颠颠抱着熊猫亲个没完。在离开的车上,轮到后悔把熊猫送出去的余乐嚎啕大哭。

秋天的阳光比夏天还要厉害,商稚言戴着太阳帽穿着防晒衣,一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经过奶茶店还顺便买了两杯招牌丝袜奶茶,当作求教功课的酬劳。

余乐的妈妈正在门口的小卖铺里打盹,商稚言跟她打了个招呼,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这城里的民房样式大都相似,狭窄的楼梯,狭窄的楼房,二三层的高度,楼顶会有个小阁楼用来堆放杂物,阳台和窗户上种着狮子草、芦荟,偶尔有一片招摇的三角梅,从墙边泼洒而下。

余乐的书房就在楼顶,他还养了两只鹦鹉、一只八哥、一头商稚言捡回家但张蕾拒绝收留的小猫,两只行动慢吞吞的巴西龟。长满百香果藤蔓的架子下,折叠桌已经摆好两张,风扇呼呼吹着,恭候商稚言来访。

商稚言跑到楼顶时,余乐正在栏杆边上眯眼盯着楼下的什么猛瞧,近视眼镜反出一片灿然的光。

顺着他目光望去,除了海就是榕树树冠,还有晒得发白的公交车站金属顶棚。

“看什么?”商稚言问,“猫?”

“那是谢朝吧?”

商稚言这才发现,余乐说的是正坐在公交车站的那个人。

因角度问题,商稚言看不到那人的脸,他也没穿着校服,就只是很普通的t恤和长裤,坐在光滑的金属椅子上,没有动作。

余乐已经在这儿观察一个多小时了。谢朝是从海滩上走上来的,循着狭长的石梯。他只是坐在公交车站,期间公交车来来去去,他始终没有踏上任何一辆。

“多热啊……”商稚言忍不住说,“你喊他一声?”

“他不太理我。”余乐告诉她,谢朝非常冷漠,除了偶尔几次在操场上跑步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平时在班上他不跟别人来往,就连坐在他身边的余乐也无法撬开他的沉默。

商稚言这时才有点儿明白:她常常去余乐班上找余乐借东西或要挟余乐请吃烤肠可乐,或许是一来二回的,谢朝认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