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妃是要维护陈家了?”
陈贵妃苍白地笑了一声:“皇上说笑了,这是前朝的事,该如何便如何,妾身只是一妇道人家,同皇上谈心两句已是不得了了,如何插手外事?妾身方才所言皆是出于私心,可若兄长和陈家人当真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皇上便是处罚得再厉害,妾身也是没有一句怨言的。”
皇上颔首,欣慰于她的坦诚相待。
若陈贵妃当真狠心绝情,那便不是他认得的贵妃了。皇上当然不会将火气发到自个儿宠妃身上,可对于今儿这窝囊事,皇上是真气得快要背过去。
一则气陈家不知好歹,辜负圣恩,为非作乱;二则恼谢家太过板正,看不清脸色,一参再参。
“陈家这回,已是捅了大篓子,被御史参了个横征自敛,自丰私室的罪名。另有那些不入耳的事,朕也不欲多说。一经查实,恐怕朕也不能太过护短。”皇上说完,见陈贵妃脸色不大好,又添了两句,“不过,给点教训也是好的。免得日后成了拖累,念在亲戚的份儿上又不忍指摘。”
陈贵妃当即同皇上想到了一处,心里倒好受些:“皇上自有皇上的道理,不必这般与妾身细说。”
“不过是怕你多心。”
陈贵妃心中慰贴。
皇上说了这么久,方才过来时心里的那阵不虞已经散去。对陈家,是一定要罚的,他非是一无所知,毫不管事的皇帝,陈家所作所为,早已为他不喜。若不是看在陈贵妃和一双儿女的份上,陈家是早就容不下了。
这回谢家与镇国公参了陈家一本,皇上恼归恼,却并未真正生气。
皇上站了这么久,忽然觉得今儿安静得离奇,左右看了一眼,才发现今儿少了一个人,遂问道:“漓儿怎么不在?”
陈贵妃敛下眸子:“往永安宫的佛堂里去了,约莫得到晚间才能回来。”
皇上这才记起来,漓儿之前得罪了谢家大姑娘,才被皇后给罚了,怪不得今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