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赶紧拿着帕子将宋氏的手捂紧,好歹将那血给止住了。
“夫人何必拿自己出气,便是再气,也该撒在往那心思歹毒之人身上。”
“看来我的女儿,是好得招人眼热了。”
“不过是妄想而已。”张妈妈觑着夫人的脸色,小心地附和道。
“妄想?她不是已经办成了吗?”宋氏瞪着彤管芳苓几个,一把摔过桌上的茶盏,眼睛里几欲溅出了火星,“玉笙院还真是没有一个眼睛是不瞎的。你们这一个个,都是死得么,姑娘的房,是她一个二等丫鬟想进就能进的?”
那符纸放在枕头下,就这么放了半个多月,倘若不是今日杨柳手拙,取东西时还将东西落在屋子里,只怕这事当真就这么不声不息地成了。
借福,借寿?她倒要叫那贱人瞧瞧,长安的福气寿命,到底是不是她一个姨娘能有命借的。
芳苓几人低着头,越发不敢说话。
宋氏看着都来气,若不是顾念着女儿,这些人,她恨不得个个都发卖出去:“都给我滚出去领罚,姑娘若是有半点闪失,莫说杨柳那贱皮子,你们一个个的也都逃不掉!”
屋子里几个丫鬟闻言,当即从地上爬起来,退着步子往后,直至走出了房门。如今所盼,只有姑娘平安无事一愿而已。
宋氏咽下一口恶气,盯着张妈妈:“叫你派人去寒山寺寻善缘大师,可曾去了?”
“去了,早去了。”
张妈妈说完,见宋氏又怕又怒的,忍不住先安慰了几句:“夫人您先别着急。不说这纸符究竟有没有起作用,便是起了,也不过是些歪门邪术,只待善缘大师前来使个法子,便能化而了之。咱们姑娘是什么人,自幼便福运加身,连小病小灾也没生过,得老天爷庇佑着。您便是不信姑娘,还能不信老天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