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自然不会责怪驸马,但是那些婢妾就不一定了。如果公主要将姬妾遣散发卖,难道别人还敢反对?”邓子射冷笑道,“别说是姬妾了,就算驸马已有妻室,被公主相中,原配也只能下堂求去。你喜欢看的折子戏《玉钗记》不就是讲的这么个故事。”
“可是《玉钗记》里的皇帝是前朝亡国昏君,那被休弃下堂、险些丢了性命的发妻原是将军流落在外的独女,父女相认后,将军转而投奔高祖成开国功臣,女儿封了郡主,最后还是夫妻团圆了!”
然而陛下不是前朝昏君,我们也不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之女,更没有另一位英明神武的高祖来为我们撑腰。
凤鸢看了看我,似是安慰我,又像自我安慰:“这位公主自己也是嫁过人的,或许她能容得下我们呢?再不济,府里总得有人伺候吧?我继续做我的婢女,你继续做你的书童,只要我们安安分分的,至少还能留在少爷身边。”
我没有凤鸢的气量,我不要只安安分分做虞重锐的书童。若让我日日看着他和别的女子举案齐眉,那我宁可离得远远的。
但是如果离开他,我又能去哪儿?我的家,彭国公府,我还回不回得去?
凤鸢又跟邓子射拌起嘴来。凤鸢说:“你不是在酒肆吃过饭了吗,还要再吃?一晚上吃两顿,肥不死你!”
邓子射涎着脸说:“我才吃了一半就丢下筷子赶回来给你们送消息,怕你们担心,我都没吃饱。再说外面的哪有你做的好吃。”
“那你就不能要个食盒把剩下的带回来?外头的酒菜多贵啊,只吃了一半,真浪费!”
她可真抠,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计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