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力道狠,脑袋却没有撞痛。我侧过头一看,是虞重锐伸手给我垫住了。
他把手缩回去揉了揉掌心,神色如常:“毛手毛脚的,这么不小心。”
桌子的尖角那么硬,他用手背垫着,一定很痛吧?
其实我想问他“疼不疼,手给我看看”,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还不都是你在衣服下藏个瓶子,也不说一声,差点摔碎了。”
他面色无辜又无奈。
说都说了,我还能吞回去不成?只好接着问:“里头装的什么?”
“金创药。”他低头俯视我,“昨日怪我太粗心,今早凤鸢说你衣服上有血,我才知道你受伤了。你怎么不说?”
我早习惯了虞重锐落井下石冷嘲热讽看我的笑话,他忽然这样,我、我很不适应。
“就……破了一点点,不用上药……”我低下头说,怕他不信,拨开领口给他看肩头已经结痂的伤口,“你看,都快长好了。”
麻绳萝卜上衣本就肥大,随便一拨就要从肩上滑下去。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把我的衣襟拢起拉回原处,问:“这是利器所伤?”
“我说家里有人要害我,你还不信……”我小声嗫嚅道,“她本来想扎我脖子的,幸好我躲得快。”
“我没有不信你。”他叹气道,“好了,你只管放心住在这儿,我不赶你走就是。”
我顿时开心起来,仰头冲他咧嘴一笑。
“虞重锐,谢谢你。”我真诚地望着他说,“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还能去哪儿。”或许已经被麻晕了塞在箱子里,卖到外地哪个青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