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安分的是看门老仆,他年事已高眼花耳背,吃饭抖抖索索地夹不起菜,凤鸢把菜都夹到他碗里,让他用勺子吃。就算这样他心里也断断续续地想:现在日子好过了,吃得饱穿得暖,要是夜里再有个婆娘暖被窝就更好了,比如斜对门那个风骚小寡妇嘿嘿嘿……
好在他们虽然各有各的算计心思,饭桌上群魔乱舞,但大抵还算平和收敛,没有出现提刀互砍鲜血四溅的惊悚画面。
吃完饭凤鸢叮嘱我:“少爷说你就呆在家里,不许出门。”
六个人就已如此,出门走到大街上人群里还不知会看到什么可怕的景象,而且外头说不定已经开始满大街贴告示通缉我了。
下午日头烈,凤鸢当真把我盖过的那床被子拆开,连丝绵被芯都洗了,晾在屋檐底下背光处阴干。
她把原本挂在竹竿上晾晒的衣服拿下来扔给我:“你的衣服,早上洗的已经干了,自己收!”
我正要接,她又把手缩回去,展开衣裳仔细看了看。
“你这衣服料子还挺好的啊,”她狐疑地看看我,再摸摸衣襟,“你不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
我不由一阵紧张。
“——逃妾吧?”
你才是逃妾呢,你全家都是逃妾!
我劈手从她手里把衣服抢回来。幸好虞重锐家境贫寒生活简朴,凤鸢虽然穿得比一般丫鬟好,但这价比黄金的贡品茛纱她还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