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颜听到那叫唤声回了神微微吃了一惊,这个银衣祭司叫她干嘛?她没听错吧?他竟然叫她过去坐下,昭颜看着他修长手指敲点的地方,那可不正是这屋里唯一的一张象牙床嘛?
她故作有些惶恐地走了过去,向银衣祭司欠了欠身行了个标准的礼,这些都是在落雪山庄时她大嫂教她的,她自幼便没了娘,姬如沉星长她十岁,他十七岁和大嫂成亲的时候她才七岁,自那之后很多时候都是她的大嫂在带她教她一些女儿家的东西,是以她和她大嫂也是尤其的亲密。
昭颜故意低着头没敢瞧银衣祭司,她想着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寨里的女子啊,出于对大祭司的敬畏,这样做应该没什么问题。
然而那个银衣祭司却又幽幽地道:“你低着头做什么?脚下有什么好看的?”说着,故意弯下腰把头低得比昭颜更低,低到了昭颜的眼睛里。
两个人以一种很奇怪又难为脖子的姿势对望着。
昭颜眨了眨眼睛,望着银衣祭司脸上的那张银白色面具,奇怪,来到这南疆过后,见到的两个男人都戴着面具,这是什么习俗吗?但是村寨里男子和巫师还有这蛊神教的其他人都没戴啊?
怕是不想让人看见,保留一丝神秘感,又或是隐藏了什么秘密?昭颜胡乱猜测着。
她冲着银衣祭司讪讪地笑了笑,银衣祭司先是撑不住了,抬起头扭了扭脖子,淡淡地说道:“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昭颜哦了声,慢悠悠地抬起了头,银衣祭司一手又按过她的肩,另一手指指那精美的象牙床再说:“坐过去歇歇。”
“啊?”昭颜忙摇摇头,“回祭司大人,奴婢不敢。”
银衣祭司笑了笑,虽然看不见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但昭颜用余光瞥见了他的嘴角是扬了起来的。
“我叫你坐你就坐,怎么还不敢?”他嗯了声,尾音上扬,似是在疑问有什么不妥,顿了顿,他看了看那床,“莫不是怕我的床上会有什么机关暗器,坐上去就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