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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妩媚 不是风动 997 字 7个月前

纪溪特别乖,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阮好风在她面前蹲下来,她就爬上去,任由他背起。

男性的肩膀宽阔稳重,纪溪埋在他肩头,呼吸滚烫,朦胧间还记得嘀咕:“你好高啊。”

好高,连背人的视野都跟着高起来。走起来的时候,就跟着他的脚步起起落落。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阮好风着他的手非常稳。

纪溪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曾经被爸爸背着回去过。因为她妈妈在她生出来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父亲一个男人要撑起夫妻背后的两个家庭还要带两个小女儿,一个演艺世家出生的男人,跑过货车,干过龙套,开过小卖部,后面每一步路都是他慢慢地打拼出来的。

纪溪的姐姐比他大9岁。纪玢的童年是跟着父亲奔波过来的。而纪溪则被送回外公外婆家,一年到头只有很少的机会能见到自己的爸爸。

有时候他爸爸过来纪溪都有点认不出来,只知道听外公外婆说谢谢啊,那是你爸爸,跟他出去吃顿饭吧。

那时候纪家还没有发家,她爸爸来一次都很不容易,路费都是节省着算的,但是纪溪五岁生日那天,他还是带她出去玩,带她吃了一顿大餐,然后带她去游乐园。

那个游乐园是全市最好最大的游乐园,纪溪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就算是她的同龄人,也少有去过那里的。

纪溪其实不怎么喜欢游乐园,她性子安静,喜欢呆在家里看书。她爸爸却说:“不管喜不喜欢,我的女儿不能比别人差,不能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带着去游乐园,你一个人没有。”

那一天,纪溪的爸爸带着她玩游乐园,所有的项目都玩了一遍,最后她筋疲力尽,在旋转木马上睡着了。

那是她存在的极少数的与父亲相关的童年回忆中,最接近于书本中的父母的形象。“父亲”这两个字在她的生命中,像是一闪而过的流星。

现在她在阮好风的身上找到了这种熟悉的感觉,安定,沉稳,像一座大山。带着男性特有的温柔和坚实。

后来阮好风带着她乘上电梯,出了电梯,过一道虹膜锁,就是一道开放式的玄关。纪溪这才惊觉,一路上来都没什么人,这样一层一户人的规格,恐怕是阮好风自己住的地方。

他弯腰在鞋柜里找出一双崭新的女用拖鞋,粉粉嫩嫩的,递给她:“这几天在我这里呆着吧,你现在知名度上去了,我听陈枫沐说,你现在出个门都要过无数道围堵,你家的小区虽然住着舒服,但是安防系统还是差了一点,离闹市区也近。我这里没什么东西,但是够你好好养病了。”

纪溪跟在他后面,先是在他的家里观赏了一圈儿。阮好风家里很宽敞,但是没什么人气,干净得就好像随时可以售卖的商品房一样,干净到一尘不染,显而易见阮好风不太经常住在这里。

她不停地咳嗽着,吸着鼻涕,阮好风找了半天才找到抽纸盒放在哪里,拆了一包崭新的给她,有点尴尬地说:“我也不经常过来住,当时买这里是看中僻静的,回国天天有娱记堵我,我就在这里避避风头。”

纪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他:“那你平常住哪儿啊?”

阮好风说:“住公司,办公室里面就是卧室。”

纪溪想了想,认可了他说的话。她还在拍摄《春衫薄》的时候,跟着阮好风回公司住过一晚,的确是公司里边的休息室都要比这个家更有人气一点。

阮好风又在储物间里一阵扒拉,最后翻出几打落灰的碟片,问她:“看电影吗?还是你想先睡一会儿?我给你倒杯牛奶喝……哦,家里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下楼去买点姜好了,给你煮个姜汤,这样好起来快。”

他回过头来,看见纪溪笑得眉眼弯弯,一下子也有点不知所措:“你……”

纪溪笑:“你是不是从没请过女孩子来家里呀?”

他唠叨得像她的外婆。阮好风在外面一向是寡言的类型,唯独今天显得有点阵脚大乱,什么都要过问一句。

纪溪说:“不用啦,我们来看会儿电影吧。”

她结果碟片,挑了一张老片子——爆米花搞笑的电影,基本不需要动什么脑子。他们这一行,一旦开始认真参戏,就会觉得生活里处处是戏,路上遇见一件事,看见一句标语,都会□□出想一想,这句话要是改入台词会怎么样?这件事搬上荧幕会是什么效果?这种情况下最真实的反应是什么?

这种职业病她和阮好风都要有了,所以只愿意看轻松片。

她找阮好风要了条毯子,裹在身上,盘腿坐在地毯上,舒舒服服地看。两个人在她家里时也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阮好风坚持要给她去买姜,煮姜汤,纪溪于是得寸进尺,作出奄奄一息的样子:“那溪溪还想吃章鱼小丸子,想吃钵钵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