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夏夏不松手,开口道:“我怕黑。”
穆洛清又看了她一会儿,反手把她紧紧握住,在她床边轻轻坐了下来。这下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穆洛清凝神看她,他眼眸本就黑,此刻像是和黑夜融合到一起,叫人看不清楚。
夜晚宁静,可安静就是情绪最好的催化剂。
她发呆的时候会想很多,没有逻辑调理,思想能拐无数个弯。仿佛有一肚子的话,可滕夏夏迟迟没有开口,手握的紧紧的,好像只要看着他就够了。
失而复得这四个字有多珍贵?其他人她不清楚,但滕夏夏绝对可以理解透彻。心里有个声音不断重复着:不能弄丢了,不能再丢了。
他手指动了动,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捏了捏,相望无言,滕夏夏两只手都握住了他,发现他的手总算是热了一些。
他另一只手抬起来,缓缓抚摸着她的下颚,从下颚到脸颊,直至眉间,停留了好久。
滕夏夏被他这双手摸的清醒了许多,轻轻喊他:“洛清…”
所有的话都停留在了两个人唇齿间。
窗外的雪还未停,地上已经有了薄薄一层的积雪,独月与星,光芒微弱。穆洛清吻住了她,眼眸闭上又睁开,那双手始终停留在她的眉间。
只是双唇相抵,滕夏夏浅浅的呼吸着,呼吸交错,脸颊温热一片,气息分不清谁是谁的。
他松开了她,坐直了身体,五官陷入了黑暗中:“不用害怕。”握着她的手松了松,他说:“我在这里,睡吧。”
穆洛清松开了她却没有起身,滕夏夏脸似火烧,怔怔地看着他身上某一处的光亮:“嗯。”
他站了起来,帮她盖好了被子,俯下身来在她额间亲了亲,低声道:“晚安。”
路灯似乎年数太久,夜色越深越发的暗。昏暗的夜色,两行看不到头的枯树,静悄悄的。偶尔会有一辆轿车飞快掠过,扬起了许多小小的雪花。
身子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