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浅淡,白日里要打劫的那大汉跪在林子里,见萧径寒走过来,战战兢兢喊道:“主、主子”
萧径寒负手站在他身前,嗤声道:“还记得我是你主子呢?吴大?”
吴大痛哭流涕嚎道:“主子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是您,打死我也不敢啊!都是我瞎了眼,一时没看清!”
萧径寒:“看清了不是我,就能劫了?”
吴大连连摇头,“不是不是!”
萧径寒冷声道:“我平日里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吴大缩着脖子道:“只、只抢有钱人跟看不顺眼的人。”
萧径寒:“那你是看我不顺眼?”
“没有没有,”吴大恨不能以死明志,“我们没想抢钱,就是见那公子手里牵的鸡,馋、馋了”想烤鸡吃而已。
萧径寒脸色更沉了,“你们还想抢他的鸡?”
吴大:“不敢不敢,打死都不敢了!”
萧径寒:“若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剁了喂鸡。”
吴大欲哭无泪---怎么这么倒霉啊,鸡没吃着,倒是要去喂鸡了。
“赵家的货呢?”萧径寒说回正事,“可都处理好了?”
“都按您的吩咐,藏在山里了,没人发觉。”吴大疑惑道,“主子,这批货很值钱吗?”怎么叫兄弟们大老远跑这儿来劫?
“值不值钱,还不好说。”萧径寒抬眼望向山间,重重树影没入夜色,是看不清的昏暗。
“先回去吧,都小心些。”他转身往回走,晚来风起,林中枝叶“簌簌”作响。
几日后,回王府查探消息的程洄,与靳慕一块回到了小山村。
萧径寒在竹林后的破庙里等着他们,一旁的柱子还绑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昏迷不醒。
程洄一进门就吓了一跳,“啊呀!怎么打成这样了?!还活着吗?二公子不会生气吧?”
“不是二公子的人,”萧径寒倚着门,手里拿着根竹子,用匕首削去竹上的血迹,“那个我放了。”
程洄定睛一看---哦,原来这个跟那个长得不一样啊,就是肿得认不出来了。
“那这是谁?”
萧径寒道:“之前在河边要杀我的。”
当日抓到那几人时,他们眼见杀人已无望,顷刻便拔刀自尽了,只剩这一个被萧径寒一竹子扎在地上,动弹不得,想死也死不了。
程洄:“那问出什么了吗?”
萧径寒摇头道:“嘴巴倒是紧得很。”
程洄想了想道:“是不是世子那边的?”他见你一次就想打你一次,找几个人杀你,倒也不奇怪。
萧径寒却道:“不是。”
他盯着竹上暗红的血色,狠戾自眼底泛起,“萧承禹喜欢玩,找人直接杀了我,可一点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