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伏低蹲高,借牛群遮挡,时现时隐。
几名大汉发力追来,可是要躲避横冲直撞的牛群,和凌渡宇由二十多码拉远至四十多码的距离。
凌渡宇狂奔了一会,离开了窜走的牛群,他估计大汉们的人数一定远不止此,只是分散成小组来寻他,日下他暴露了行藏,一定会惹得远近的人赶来围截。
转念未已,迎头已有十多名大汉向他飞奔过来。
凌渡宇正犹豫应否改变计划,自行逃走,耳边传来快艇的响声。
凌渡宇大喝一声,一下冲到岸边,凌空一个翻身,恰好落在海蓝娜驶来的快艇上。
海蓝娜欢呼扭转,快艇斜斜切往对岸,至河中时一个急转,往回头驶去。
凌渡宇望向艇后,暴怒如雷的大汉无意识地沿岸追来,不一会变成不能分辨的黑影。
海蓝娜专心驾驶。
凌渡宇坐在艇后,经历整个月来前所末有的松弛。他为人洒脱,很容易将烦恼事情抛开,从月魔的决斗里(见《月魔》一书),他学会了快乐的真谛:那就是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只有现在这一刻。
现在这一刻,就是眼前的一切:海蓝娜优美的背影、入夜的恒河、沿岸的灯光、闪动的河水、清新的空气、瓦拉纳西、印度。
不用怀念以往,不用担心茫不可测的将来,全心全意投进这一刻内。
快艇贴河面急飞四十多分钟后,在一个木搭的码头徐徐停下。
一切是那样悠闲。
码头旁密布高大的杨树,树顶处蒙蒙地一晕灯火,隐约看到庙宇的尖顶,照比例看来,这大庙比他这两星期内所见的庙宇,更为宏伟壮观,庙后山势起伏,气势磅礴。
两人弃艇上岸。
连接码头是条碎石砌成的小路,曲径通幽。绕进树林密处,每隔上一段距离,竖立了一支照明的路灯。
海蓝娜和凌渡宇并肩前行,感染到整个环境那深静致远的气氛,两人静行不语。
大庙在快艇看去,似乎很近,可是两人足足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来到神庙前的广场。
凌渡宇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点瞪目结舌地凝视眼前神庙的入口。
这不是一座普通的神庙,而是从一座大石山,经历无数世代,开凿出来的大石窟寺。寺庙高达六十多尺,大庙入口处的上下四周,凿密麻麻的宗教半立体浮雕,庄严肃正,感人心魄。
便阔的石阶,层层升进,延展至石窟寺正门入口的八条浑圆粗大的撑天石柱。
凌渡宇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海蓝娜道:“圣河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