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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话音和聚光,原泽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演讲台,他身上穿的黑色军装比沈嚣见到的那一件正式很多,帽檐镶着银边,枪灰色的狼头狠厉中又带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凶劲,左胸挂满了他这十二年来的所有荣誉,金银交错、移不开眼。

沈嚣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被吸引住了。

原泽站上发言台,双手撑着台面,他身姿挺拔,戎装又显气势,使得看上去随意的动作里没有一丝懈怠、懒散,反倒有种天生王者的随性与压迫。

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近六十亿的人口被压缩在这四百零八颗星球上,尽管如此,人们的生活也不是绝对安全的,百年前和平法案尚未签订之时,每年在兽潮中丧命的人数占总人口数的千分之一,也就是说有近六百万人因兽潮而死,数字是冰冷的,但数字背后牵动的无数个分崩离析的家庭是鲜活的,那些死去的人可能是父亲母亲,可能是成年不久的孩子,他们的离世对他们的家庭而言是无法治愈的伤痛。”

穹顶星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森白的墓碑,飞鸟归林、尸骨还乡,这是和平法案签订不久后建立的第一座烈士碑林,祭奠那些在兽潮中牺牲的军人。

每年公祭日,无数家庭来到这里,为逝者送上白花,思念与悲痛化成墓园里壮阔的花海,承载着无法对亡灵言说的情感。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联邦挺过了那段最黑暗的岁月,和平法案签订后,‘重墙计划’重启,人们看到了曙光,迎来了安定,我们找到了与异兽抗衡的办法,并将伤亡率逐年降到了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到如今的千万分之一,兽潮不再是威胁人类生存的最大灾祸,但这不代表我们就可以不重视,军人的职责是守护人民的安危,将异兽阻挡在重墙之外,对异兽而言我们是侵略者,对我们而言他们是灾难,战争从未停歇,我们的职责也从未改变。”

原泽说这段话时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在台下学生眼里,他是说到慷慨之处按捺不住情绪,但沈嚣知道,他肯定是背稿子背难受了,这些话太正式,一听就不是他自己写的。

穹顶再次变换,这次所呈现出的景观不再像之前那么平和,形态各异、面目狰狞的异兽占据了整片天空。

坚硬的鳞甲包裹着异兽的外躯,他们或站立、或趴伏、或翱翔,种群不同,行动方式和攻击方式也呈现着一定差异化,天空中时不时略过的鸟兽相当于他们的眼睛,异兽有独属于他们的交流方式,人类一直在解析却没能破译其中的奥秘。

穹顶上正播放着某一场战役的录像,异兽同样生有智慧,虽然比不上人类,但它们也懂得合作布局,此时人类军队在观察它们的动向,而它们同样也在试探人类。

就僵持的气氛来看,异兽似乎并不可怕,它们只是比寻常动物高大一些、多了一层盔甲和戾气,但当它们张开爪子、露出獠牙时,在场所有新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沈嚣。

异兽唯一的致命点在喉骨,因此为了保护喉咙,他们进化出了杀伤力巨大的口器,能在躯体受到桎梏时,用四排数不清的尖牙吞下攻击,口器一直裂到耳后根,耳侧的鳞片下藏着尖锐的触手,可以抵挡正面袭来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