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春知晓傅小官的去意,心里多了两分惆怅。
说起来他的年岁比傅小官可大了许多,但二人却像兄弟一般的随意。
傅小官在这沃丰道所办的许多大事,都有让他参与进来,甚至还将一些事直接丢给了他去处理。
他明白这少年的心思,却极为不舍。
待他去了武朝,可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了!
那时候恐怕再无机会见到,就算见到,恐怕也再难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的喝酒说笑了。
倒是席寻梅今晚收获颇丰,他明白了傅小官对那律法的重视,也明白了律法细分的诸多好处。
他深知《虞刑典》,而傅小官叫他即日就可招募一些懂得律法之人,着手开始编撰两部全新的法典。
其一为《刑法》,其二为《民法》,名字很简洁,但席寻梅知道其中的难度却不小。
“这两部法典,陛下不一定会同意推行。”
“我知道,去做吧,相信我,你的名字必将载入史册!”
席寻梅不解其意,宁玉春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席啊,你若是在吏部干到老,恐怕也不一定会在史册留名。但既然定安伯如此说了,那么这两部律法之意义……你恐怕还真能够名名垂青史的!”
席寻梅点了点头,他原本一直平静的眼里,终于多了一份期望。
……
……
宣历十年八月十五,又到中秋。
这沃丰原的秋比金陵来的更晚一点。
今儿一大早,傅小官送别了虞问天,他叫上了宁玉春去了道府衙门。
修路的事,今日开始正式提上日程,秘书处得拟出计划下达给三个州府,让他们去募集人手开始执行。
傅小官在道府里忙碌,祥泰楼的大小姐张七月带着丫环小秋来到了这道府的后院。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和傅小官的四个未婚妻算是已经认识。
踏入这后院的门,她便听见了稀里哗啦的搓麻将的声音——她本不知道麻将是何物,但自从上次来过之后就知道了,甚至知道怎么玩了。
定安伯的这四个未婚妻当真是好福气!
张七月极为羡慕,这四人一个个生得漂亮无比,定安伯出去公办她们居然都会随行——虞朝可是圣学发源之地,女子这样抛头露面按理是极不合适的,也不知道定安伯是如何想的,他似乎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