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辽总督顾养谦也在出城迎接王锡爵时,对同来迎接王锡爵的副使阎鸣泰感叹了起来。
阎鸣泰则跟着附和道:“是啊,天子这是逼着天下士大夫都被套上鼻环,而让王太仓执着这鼻环为他耕耘这天下,翻新锄旧。”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王锡爵就下轿走了来。
顾养谦等便拱手作揖道:“元辅。”
“冲庵不必拘礼!你我什么关系,不要见外才好。”
王锡爵笑着扶起了顾养谦,就道:“这次请旨出京,原不为别的,就只是请旨来问问天下庶政,不做空谈相公罢了!相当于,我是来向你们这些封疆采风之臣请教来了,是当学生来了,所以冲庵大可放心。”
“下僚岂敢当元辅之师。”
“元辅若有什么要问,就请直问就是。”
顾养谦笑着回道。
王锡爵没有直接回应顾养谦的话,而只是看向了蓟州城的大小街道:
“这里果然有不少商铺啊,同我一路经过的市镇一样,这些年真是无处不见市。”
“只是怎么朝廷征的商税还是远不及田税呢?”
“这自然是朝廷爱惜民力,吾皇仁德。”
顾养谦回了这么一句,算是一下子就把王锡爵接下来要说的话给堵住了,让王锡爵无法说什么,总不能说他没打算让陛下再仁德下去了?
这也让王锡爵明白了顾养谦的态度,而说道:
“冲庵说的是,但我这次来不是谈商税的,是来谈铁路建设的,想看看这天下各府州县,哪里最需要铁路。”
“你知道的,朝廷一向想多增建铁路,但国家那么大,一时不知道接下来几年先让哪里通铁路比较好。”
“元辅!”
顾养谦听后赶忙向王锡爵拱手,接着身为南直通州人的他就道:
“这必是不用怀疑的,没有比南直通州更需要铁路了。”
“是吗?”
王锡爵笑着问了一句。
顾养谦忙道:“元辅,您应该清楚,南直通州素来货殖繁忙,若不通铁路,实在是大不利于民和商。”
王锡爵道:“申吴县的意思,应该先通苏州,言苏州商贸更繁忙。”
“元辅,苏州毕竟隔江,造价很高,还不如先在通州与扬州之间联上铁路,这样苏州的商货无论是走通州去扬州,还是去南都,再中转,都能做到只在这两地设关卡,便可实现加征商税的目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