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履升笑着问道。
陈遇文这时说道:“我自然不信,但有人愿意信就行了。”
“有人愿意信也不行,得陛下信才行!”
孙履升回道。
孙履升这话如一盆冷水浇在了陈遇文头上,让陈遇文瞬间清醒了过来,而点头道:
“你说的没错,这样最多佐证一下太子不贤,但到底是立嫡还是立贤,还是得看圣裁。”
“不过,这事或许也能让陛下进一步了解一下殿下应对此事的能力,或许真会滋生有废太子之心。”
孙履升这时眉头紧锁地说道。
陈遇文听后大为好奇地问道:“公的意思是?”
“投石问路!”
“总要借此事弹劾一下才好。”
孙履升笑着说道。
陈遇文也笑着点了点头。
没几日后。
朱翊钧真的收到了一封弹劾太子东宫诸讲官的奏疏。
弹劾太子的官员是吏科右给事中秦士衡。
这秦士衡说,自己因风闻太子多领内珰出京,滋扰妓院,风流成性,而这无疑都怪东宫内宦多不德,挑唆太子才这样的,再有就是东宫讲官是否也无能,无法谏阻太子,而请皇帝将这些东宫内宦和讲官皆罢黜,以免让这些无能无德之辈误了国本。
因为这次只是试探,所以第一个上疏针对太子的官员不敢直接弹劾太子,而只将矛头对准了东宫的内宦和属官。
当然,如果皇帝要是真因此处置了东宫属官。
那他们也就会顺势说,东宫属官都无能无德,那教出来的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翊钧皱着眉头看着这道奏疏,道:“去将张敬修叫来。”
没多久,张敬修就来到了御前:“陛下!”
“收网!”
“把这几个人拿了!”
朱翊钧把章奏往桌上一丢。
张敬修拱手称是。
这段时间,朱翊钧也没闲着,他早就通过锦衣卫知道了一些人在暗中煽风点火。
不过,朱翊钧有意让这些人多跳了一会儿,为的就是好让这些人头露出来,这样才能抓起来,做成一个典型。
如果朱翊钧一开始就让锦衣卫动手,只会让这些人迅速龟缩起来。
如一开始只在陈遇文对薛宗业应该立贤的话说就抓人,那陈遇文说他只是发表个人言论,而天子可以训斥他唯恐天下不乱,却不能说他是在有意暗害太子,触犯大明律法。
所以,朱翊钧一直在忍。
但现在有官员开始投石问路,且大有要把子虚乌有的事说成是真的的趋势,朱翊钧自然也就要让锦衣卫及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