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快!”
“部堂有令,河防营兵全部看堤,河堤十里之内不许任何人出入!”
“沿河水军全部上船巡河!”
恰巧在这时,一队官军正朝这边跑步而来,其中还有武官在骑马持鞭的吆喝着。
任甲第因此更加脸色阴沉,不禁喃声问着余良廷:“你是说王太仓?”
“没错!”
“老夫已奉旨督办此事,且早就让漕督宋部堂暂时不将漕粮北运,只留在据此不远的崔镇,以备不患。”
“如今,老夫还早已下令让其将漕粮直接先往南调,所以你们就算决堤成功,你们上面的人也没办法趁着水患加剧而压低田价;另外,宋部堂去年就按照老夫的意思,用以工代赈的方式发动民夫挖了旱沟备着,现在就等着决堤的时候分洪呢。”
“虽然河堤修的固若金汤,但这世上因人心不一,也难以真的让河堤固若金汤。尤其是你们这些有了功名的同乡,虽自诩为君子,却总自以为是,也贯爱自作主张,贯见小利而忘大义,我虽然在朝堂上,不得不为你们说几句话,但也不得不防备着你们胡来。”
“果然,你们还是胡来了,弑君且不说,还想害民!”
“只是,你们做这样的事,能成什么气候?上有负于君臣大义,下又不得小民拥戴,即便占得田地,蓄得奴婢,又能长青到及时?!”
王锡爵这时恰好也骑马经过这里,也就驻足听了一会儿,且恨铁不成钢地教育了他们几句。
任甲第见此当即变色,厉声道:“王太仓!你这老奸巨猾之辈,为自己的乌纱帽,不惜借此戕害自己同乡,乃至还只想踩着同乡的尸骨敛财揽权,你这样早晚会不得好下场的!”
“老夫算是明白当年张太师为何要跪着逼我杀他了,因为跟你们的确是说不通。”
“不过,老夫当年倒是没有像你们这样连基本的大义都不顾,以至于让自己陷入孤立无援之地。”
王锡爵说后就策马而去。
接下来,任甲第等就被锦衣卫押了下去。
而王锡爵则继续北上,且没多久就见到了漕运总督宋应昌,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生决堤的情况?”
“幸亏锦衣卫告诉的及时,昨夜倒是抓到了好几个要决堤的人。”
“今早得报,只桃源和柳浦湾决了口,已经让军中招募的敢死队下去挡,这样即便死了人,也能给百姓们一个交待,知道朝廷在尽力阻止决堤。”
“另外,旱沟已经在往决口的地方挖,估计这两天就能挖通,淮安和扬州都能保住。”
宋应昌这时禀道。
王锡爵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最多就一两个县会遭殃?”
“是的!”
“粮食已经调去了,另外,刘部郎已去桃源县,督促当地官员疏散百姓,想来也不会让决堤的情况变得太严重。”
宋应昌回道。
王锡爵听后松了一口气:“这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