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是这样想的。”
朱翊钧说着就看向其他公卿:“不知诸卿如何看?”
这时,王锡爵拱手道:“陛下,以愚臣之见,要想令大河改回故道,首先是要改漕运为陆运或海运;内阁已议过,陆运现在虽有马拉列车,到时候可以一次性承运大量货物,只是得继续建设更大的工程,把在各处修建的列车路线彻底连贯起来,变成横贯南北的大路线!”
“这种大路线最好应该皆是铁路,而不是木路,如此才更耐用,毕竟南北运载货物量大。”
“只是铁比木值钱,朝廷要建造这么长的铁路,就得募集更多的兵勇来专门负责保护这铁路,防止偷盗,不但要有兵,还要增设更多的官员来监管这铁路,而防止士兵监守自盗。”
“这样一来,无疑会增加朝廷很大的开支。”
“至于海运也是一样,要有专门的船队,要增建新的港口,要有时时能够为新到的船只提供补给和避风的地方,而即便如此,也难保海上还是会因突发妖风而船覆人亡。”
“无论如何,每年将边镇依赖的大量军粮与京中需要的白粮,用海运的方式运抵京师,依旧是很冒险的行为,毕竟一旦遇到大风,损失的就会是整个国家的根基,且海上也的确难以预防盗寇,寻常损失也肯定比陆运、漕运大。”
“总之,无论是陆运还是海运,都花费巨大。”
王锡爵说到这里后就对朱翊钧拱手一拜:
“陛下,臣认为,如此大的花费,还不如迁都,改北都为北平,让皇室贵胄与部院官衙皆回南都!”
“陛下,迁都自然是不妥的!”
“北方本就酷寒,多旱情蝗灾,不似南方天气温和而水系发达,故无论居住还是耕作皆便宜,一旦天子不在北,便彻底让北方连皇权在北的一点价值都没有。”
“如此下来,北方的人肯定越来越想南迁,尤其是富贵者,则北方必然更加空虚,天下也必因此而乱。”
“而将来要想天下不大乱,朝廷肯定会回撤海外诸亲军卫,进而还会弃土,变黄淮荆襄为边疆,进而亡于北方。”
“盖因,除天子外,谁也不放心,让九边兵马由他人节制,毕竟一旦九边兵马没有天子于北平节制,为其统帅,就会直接选择南下,为夺这花花世界而不惜拥立藩王为君。”
“也就是说,有迁都必有撤军,有撤军必有弃地,有弃地必有亡国。”
“如陛下所言,南国虽好,易软人骨。”
“所以,臣认为,不能有迁都之议,有些钱要花就是必须要花的!”
李成梁这时表达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