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茂朴说着就取出手中旨意来,递给孔尚贤:“衍圣公若不信,可以自己看看。”
孔尚贤倒是看了圣旨,然后就目瞪口呆地站在一边,一时无措起来。
哒哒!
张懋修这时倒也骑马走了来。
许茂朴见此先对张懋修拱手作揖道:“缇帅!”
张懋修颔首,且问道:“府内可查抄到什么?”
“回缇帅,查抄到有大量违禁火器与违例取利的借据。”
许茂朴这时回道。
扑通!
孔尚贤这里则直接朝张懋修跪了下来,对张懋修道:
“请这位缇帅容禀,吾虽是鄙府家主,但对这些并不知情啊!”
“不过,即便如此,但吾亦愿承担失察之罪,只是陛下那里,还请缇帅看在圣人面上,多多遮掩啊,将来我们必有重谢!”
“就是因为要看在圣人面上,所以才要替圣人严格清理门户。”
张懋修笑着说了一句,就走进了孔府。
而孔尚贤自己倒是不能再进去,只在接下来被锦衣卫拘拿了起来,且被锁在了孔庙的一处偏殿里。
……
朱翊钧不久后就从张敬修这里知道了封禁孔府、孔庙的情况。
“你说什么,孔府之人还误把朕的锦衣卫当成山贼,而跪迎了山贼,且给山贼写了降表?”
朱翊钧还因此颇为惊讶地问起张敬修来。
张敬修把降表递了来:“回陛下,家弟已将降表加急送了来,陛下和诸位阁老都是见过衍圣公府章奏笔迹的,想必也辨认的出来。”
朱翊钧忙接过降表看了起来,看后只淡淡一笑:“这是老手艺了。”
朱翊钧说毕就将降表给了王锡爵等公卿:“你们也看看。”
王锡爵拱手称是,且先将降表接了过去。
“圣贤后裔,竟然还是这幅德行,真正令人不耻!”
王锡爵不由得先说了这么一句,表现得很愤懑。
沈鲤在看后也跟着道:“关键是,若是寻常士民家如此行径,倒也能理解,但他衍圣公府不一样啊!且不说他们是圣人后裔,关键是,历朝历代他们都受厚待,万民供养,结果只愿意享受圣贤后裔的特权,不知尽传承圣贤品德的义务!”
“沈卿说的极是。”
“这孔府真是白让万民供养,白受朝廷优待,也算丢尽了圣贤颜面。”
朱翊钧跟着说了起来。
吏部尚书王遴跟着说道:“陛下说的是,朝廷越是要重古之圣贤,就越是要在这个时候给圣贤存体面,严惩其后嗣,而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