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昔日建文因内乱而亡,是因为他不只削藩,也开始只重文臣,让武人多心向成祖,如今武人,有几个不心向陛下?”
“子策说的是,且看将来太子如何吧。”
周世策讪讪一笑,回了一句,也没再多言,只跟随着一干本乡乡宦进了行在,准备聆听圣训。
朱翊钧这时已在行在先见了甘泉知县张应望,而对张应望说:
“按照考成的情况来看,你去年有渎职懒政之责,以至于盗贼丛生,而内阁对你的处置是革职,墨本送到了朕这里,但朕还没批,因为想着反正都要来甘泉县,也就想听听你本人的看法。”
甘泉知县张应望忙拱手回答说:“陛下容禀,去年所生盗贼实为扣关来犯的虏贼,已经臣组织兵民逮捕下狱,上司说臣渎职懒政,可能是误听虏贼为盗贼。”
“派个锦衣卫去县狱看看,可是虏贼。”
朱翊钧这时对张敬修吩咐了一声。
张敬修拱手称是。
而张应望这里则长松了一口气,他不由得暗自庆幸陛下来了这里,且足够谨慎,不然真要是按照上司的考成结果来处置,自己就得卷铺盖回乡去了,而以自己三代皆未有族人取得功名的家世,只怕也不可能再被起复。
也就是说,自己张家这一代仕途顶点很可能就是到知县一级了。
朱翊钧在张敬修离开后,就继续问起张应望关于甘泉县的人口和物价等数据来。
而朱翊钧一边问着张应望就一边观赏着底下人从甘泉县市井中采办回的各类精致木器、瓷器还有首饰什么的。
朱翊钧为了促进实业发展,每到一处地方,都会采买一些当地的实业商品,为的是能够促进地方工商发展,最好直接带动地方出现很好的工业品,最好如章丘的铁锅、铅山的纸张、景德镇的瓷器一样名扬全国,这样就能带动当地出现更多的工人。
反正对于朱翊钧而言,买一些当地土物也花不了多少钱。
而就在朱翊钧一边问张应望关于甘泉县的情况,一边看各类土物时,就听得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吵闹声。
“怎么回事?”
朱翊钧不由得问了一句。
不一会儿。
司礼监太监田义回来说:“有准备替皇爷运土物的民夫们发生了械斗,说是都得了县里的钧令来运土物,然后起了争执,怪对方抢单,然后就打了起来,南昌侯已经调兵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