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自然是陛下的天下,也是天下人的天下。”
王锡爵回道。
朱翊钧又道:“既然是朕的天下,也是天下人的天下,那他张家有什么资格私役天下之人?!他是把自己当成天下之主,把他张家当成天下皇家了吗?”
“回陛下,是的,此已同谋大逆。”
王锡爵沉声回道。
张道献这里不由得张大了嘴,然后再次哭道:“陛下,臣真的知道错了,臣当时真的只想着省银子去了,没想到这么深啊。”
“就稍微一点善待自己同胞的意识都没有吗?”
“哪怕你给那些百姓一个月一个铜板的工钱呢,性质都不一样!”
“这样,朕还能当你张家有雇佣他们的事实,不按谋逆罚你,甚至还处置你都没有理由。”
朱翊钧这时则突然故作痛心地对张道献起来。
张道献当场泪崩说:“臣现在也很后悔,请陛下给臣张家一个机会,让臣张家给在采石场的百姓补签雇佣契书,补发工钱,另外,臣张家愿意献五十万银元赎罪啊!”
“晚了!”
“你现在哪怕给每名被奴役的百姓一个月十两二十两的工钱,都没有用了。”
朱翊钧突然又一脸严肃起来,且道:“砍了!他既然也承认自己该死,就让他去死,然后悬首于县城,令该城其他大户谨记!”
“记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啪!
朱翊钧突然厉喝一声,一掌拍在了桌上。
“是!”
张道献则被拖了下去,也摁在了雪地里刚染红的木桩上。
韦鹏手起刀落。
一颗鲜红的人头再次落地。
朱翊钧接着又看向了衣服下面正滴水的张道可:“怕了?”
张道可哆嗦着点头:“陛下饶命,这事与我无关,全是家兄一个人干的。”
“既然现在知道害怕,为何当时令兄做了役使百姓的僭越之事,而不知道害怕?”
朱翊钧继续问了起来。
“臣,臣,臣忘了害怕。”
张道可哭着脸回道。
朱翊钧嗤笑一声:“好个忘了害怕,看来还是朕给你们的印象太温和了,得加深一下你们对皇威的畏惧。”
“也砍了!”
“张氏一族,十六岁以上男丁皆有一边坐享奴役同胞之利一边目无忠君之念不肯密告家主谋逆乃至也默认家主大逆不道之心的罪,故皆斩杀!”
“十六岁以下男丁可以视为还不懂事理,无明辨是非之能力,但有受奴役百姓之惠,而为儆效尤,故皆只流放吕宋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