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是不是也觉得女子在征服男子这方面是有天赋的,而天子既作为男子,自然也是难以招架的,俗话说红颜祸水,而若多她百个千个红颜,则就能互相制衡,朕也就游刃有余地招架各类媚态之举了?”
申时行抬眼瞅了朱翊钧一眼,然后肃然拱手:“陛下圣明!”
“你的意思朕明白,无非是民智还未开,连许多男子尚且麻木不仁、奴颜媚骨,受旧礼荼毒太深,何况闺阁中人,钟灵毓秀者终究少矣。”
朱翊钧说着就敲击了一下御案,看向申时行道:
“这次就准了,待以此为名选人进宫后,再集中用新礼教育,然后看看有没有可堪大用的。”
“反正朕已经试着在挖掘后宫诸贵人的长处,让她们也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也用新式教育培养了一批宫人,将来选进后宫后也不缺培养她们的人。”
申时行拱手称是。
接着,朱翊钧又道:“朕听闻最近奴隶贸易大兴,可有此事?”
“回陛下,是的,盖因本国不愿为奴的良家少矣,所以,往朝鲜、日本买人的比较多,眼下内阁正准备题请堂议要不要准予这种贸易存在。”
“素来买人卖人只有父母对儿女买卖才行,而对人牙子贩卖非亲生子女是严禁的,毕竟父母卖儿女还算是附和人伦中的孝道,即儿女为父母牺牲矣,而人牙子这种纯粹是为盈利,自是不准。”
“所以,这种行为乃是违法的,已有督抚官因此杀了好些个贩卖东夷奴的牙子,乃至发生了大案,只因这些牙子背后有豪右支持,而与督抚的标营直接产生了流血冲突,但即便有督抚官严禁也屡禁不止,有督抚官甚至已被豪右收买而主动放开此禁,默认这些东夷奴被贩卖入境。”
“眼下科道也为这事争吵的厉害,有的认为严禁奴隶走私的督抚乃忠直正臣,不畏地方豪强;而漠视奴隶走私而不管乃至纵容主动参与的督抚则是藏私奸臣,与地方豪右狼狈为奸,当严办。”
“内阁制策司已经制定出应对政策,认为堵不如疏,既然朝廷已推行新礼,那不如按照新礼视之,教化子女者,父母也,而王化程度高的本族子民自当为王化程度低的胡夷之父母,故本族上国之民买卖胡夷,不违礼也,而律令是当改一改,允许本族上国之民买卖胡夷。”
申时行回道。
朱翊钧听后颔首:“难为你们能想到这样一个理由,大明的人的确当为其他蛮邦子民的父母!”
“不过,天下诸蛮,王化程度是有差别的,不可谁都能入中土为中土百姓子女,先只让王化程度高的蒙、女真、朝鲜和各教化区等同色土人入中土被买卖。”
申时行拱手称是,又道:“内阁制策司也是这个意思,同文同色者自然优先为百姓赤子,然后是同色不同文者,暂不准不同色不同文者入中土为百姓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