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枢相的提携之恩,我们自然不敢忘。”
这时,胡守仁先说了一句。
戚继光道:“你们来看我,也是担心我要是真没了,枢相成了宁远侯,北兵要压过南兵一头吧?”
胡守仁和吴惟忠等对视了一眼。
胡守仁便再次言道:“如枢相所料,我已经打听到,那妖书出现背后本就有北兵宁远侯的人在作祟,他们不想枢相在这个位置太久!这些年,朝廷用兵总以用南兵为主,让他们少了许多军功,而觉得是因为枢相故意照拂我南兵。”
“捕风捉影的事就不要提了,宁远侯不是那种卑鄙小人,为了扳倒我戚继光,行如此龌龊之举。”
戚继光摆了摆手说道。
“是!”
戚继光接着又道:“陛下的诏书,你们都看到了吧?”
胡守仁回道:“看到了。”
吴惟忠也跟着说:“天子是圣明仁慈的,此举无疑让那些想复旧礼的小人无路可走!”
戚继光便点了点头:“看到了就好!”
“正因为陛下圣明仁慈。”
“所以,你们要对陛下绝对忠诚,不要做让陛下失望的事!”
“陛下今日能如此护我,将来也就能如此护你们,所以,真要是有我离开的那一天,你们也不要担心,要时刻记住,陛下是圣明的!”
“当然,现在我没有离开,你们也要忠于陛下,不要真觉得我比陛下还重要;没有我,你们的天塌不了,但没了陛下,你们的天真的可能会塌。”
戚继光继续说道。
胡守仁等颔首:“我们明白!”
朱翊钧的诏书的确新党官员有很大的激励作用。
因为这份诏书算是真的解除了许多新党官员的心结,把昔日的过归罪给了旧礼。
但这份诏书则也让暗藏恢复旧礼之制的士大夫非常愤怒。
“怎么能凡事都怪旧礼!”
“武庙假称大将军紊乱官制,世庙修仙问道,穆庙沉迷酒色,难道也怪旧礼?”
“严分宜祸国,徐华亭纵子敛财,也是旧礼之过?”
“可旧礼何曾主张君父大臣可以这样做过?”
给事中白所选这时就满脸愤怒地对蔡国珍控诉着,对朱翊钧直接把,新党旧过甚至是明朝诸帝过错推给旧礼之行为的不满。
因为相当于明目张胆地告诉世人,不是当时的人坏了,是当时的礼法坏了,是南宋以来大兴的程朱理学为基础建立的旧礼法不合时宜了。
所以,万历十年以前的任何不对的人和事,皆怪礼法不对。
这让白所选很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