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苏醒恢复神色过来的顾宪成这时也不禁苦笑说:“只怕接下来武人更敢死战!”
“抚院,能否将来也将卑职调去从征?”
沿途许多武将的确对这一幕看得眼热。
将门出身的标营副总兵尤继先,仿佛就看到了自己将来人生效仿的对象,而在这时就不由得对叶梦熊低声问了起来。
叶梦熊听后微微一笑:“将军是嫌受我们这些文官节制,在内地安民佐政,憋屈了?”
“不敢瞒公,既然为将,待在标营为内政保驾护航,每天为衙门之事奔波,还不如向邓老将军这样的人生来得痛快!”
尤继先倒也在叶梦熊问后就直言相告起来。
“将军将来不愁没沙场立功的机会!”
“趁着在标营,就先了解了解民政,为帅一方,可不是勇武善战就够了,钱粮民情官场之事也是想懂一二的,譬如这征讨吕宋事,成败其实不在外,而在内!”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若无翁源伯熟悉天子熟悉官绅豪族,是不会有今日邓老将军之殊荣的!”
叶梦熊明显对尤继先更高的希望,也就多说了几句。
尤继先拱手称是。
……
西苑。
这天,一夕秋月正挂于银白色的长空。
朱翊钧于树下看着这轮秋月,而凝神深思着这段时间他自己的表现到底如何。
“皇爷,孙公公来报,定海伯已归乡。”
而这时,田义来到朱翊钧身边说了一件事。
朱翊钧道:“能活着归乡就好,再下道旨,在吕宋立一尊老将军与翁源伯雕像,且立碑记这次征讨事,希望将来纵然沧海桑田,那里也还能留下这次征讨吕宋的伟绩!”
“是!”
朱翊钧接着又道:“另外,传旨给戚继美,不必从陈府撤离,而是直接进驻广东,待新命送达。”
田义微微一怔,随即依旧拱手称是。
接着,田义又问着朱翊钧:“皇爷,辇车已备好,何时动身去见海阁老?”
“现在就去吧,把皇后给海阁老准备的那份桂花糕带上,现在的海阁老不思饮食,想必皇后做的桂花糕,他是不得不吃的。”
朱翊钧说着就朝辇车走了去。
原来,海瑞自病后见自己久不能愈,也就上本乞休归乡。
朱翊钧因而倒也准予其奏,且在准其驰驿归乡后,就决定在其走之前也亲自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