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蔡时鼎接着就被拖了下去,且因此大为不安地喊了起来,且不久,他就真被唰的一刀斩首于市。
而蔡时鼎的兄长蔡时和等也万历十七年被流放去了社寮岛。
“天子怎么能这样!汉民被屠了,不去惩戒陈璘、刘应秋这些办事不力的庸官,却流放我们,这与昏君何异!”
蔡时和因而也在被流放去社寮岛途中于看着茫茫无垠的大海而在心里腹诽起来,同时两眼也落着泪。
同时,他心里也悔恨的很,知道自己一时因为利益损失太重而做了失去理智的事,以致于让自己蔡家处境更加糟糕。
一想到这些,蔡时和就不由得仰天喊了一声:“我蔡家真的完了,即便将来拨乱反正,吕宋也没有我蔡家了!”
说后,蔡时和就直接跳进了海里,扑腾没多久,就没了动静。
……
“哭什么哭,哭就能让天下换了天子吗?!”
蔡时鼎同年黄卷背后宗族与蔡家同为与据占吕宋之西班牙勾结走私的大买办,所以黄卷在蔡时鼎被弃市后就为之哭了起来,而黄卷在哭的同时,与他有连襟之亲的御史赵之翰则在这时说了这么一句。
黄卷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我除了替蔡公哭一哭,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我连去给他收尸都不敢!”
“我的意思是哭也没有用,蔡台辅他也是因为这次蔡家损失太重而失了智,满肚子的火不敢发泄在西夷身上,只能发泄在陈璘他们身上,故才在早朝弹劾陈璘他们。”
“但他忘了的是,当今天子是很聪明的人主,甚至是有意扶持新勋贵制衡文臣的人主,陈璘是他当年亲政之前就在京卫武学培养的班底,就算有罪也是会包庇的!”
“所以,他这完全是以卵击石,给天子示恩自己心腹宠臣的机会。”
赵之翰说道。
黄卷呵呵一笑:“别说蔡公,就是我也恨陈璘这些新党,如果不是他们这些新党眼里只有认购劵的利,支持天子用兵吕宋,哪会有这样的事,我黄家,他蔡家,还有你们赵家也都不会损失惨重,大量被我们派去吕宋经营产业的家人被杀,没运回来的资财也被夺走,这一下子,是国内刚因炒银元价格损失一大笔祖产,海外也因番夷屠掠而损失一大笔祖产!”
黄卷说着就抱头痛哭起来:“我们这些人家这次是真的被马尼拉的佛郎机人给玩弄了。”
“是的!”
赵之翰沉着脸附和了一句,然后一脸严峻道:“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跟西夷翻脸!也不能跟着支持朝廷对他们用兵!”
“没有了西夷官僚的合作,我们这样的人家根本就操控不了海外许多利益;如火器这些,若是朝廷直接卖,比我们走私肯定价格要低,更易垄断海外土人在买火器上的利益;而寻常茶布瓷器这些,我们这些只知放贷收租的人家又在技艺上比不上靠技艺吃饭的普通人家,所以只有海外诸岛是由西夷控制,我们才能借助西夷控制国内商货乃至人口出海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