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之人固然大多目的不正,但他们所带来的一些学问,却也的确有不少有补正本土学问之效,我在江南与他们接触过,不少的确学问见解独到。”
王锡爵这时回了一句,就道:“所以,大宗伯只严管不禁其进入是对的,这样也让西夷知礼。”
戚继光也跟着道:“这次入侵璜山的战事,枢密院就在战后总结发现,我王师若非船多兵多,恐不能击败这些西夷!”
“因为他们的火器不逊于我们,战船比我们的还要大还要快,当年屯门之战也显露出了西夷的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在造船与火器技艺这方面,所以保持交流是应该有的。”
“陛下也曾言过,要内阁仔细分析如今火器、战船多受西夷影响而才知改进,而本朝火器与战船发展却渐渐落后,乃至大船方面不如国初的原因,可见陛下也是支持和西夷这些番人交流的。”
申时行这时言道。
众执政公卿听后皆颔首。
而不久后,礼部尚书罗万化就上题本奏请朝廷对传教士进行严管。
朱翊钧予以准予,且下旨令内阁照此办理,且让有司对有突出贡献之传教士荐举授官,相当于在严管的同时也给点甜头,促进交流。
朱翊钧是知道闭关锁国的危害的,所以他对此并不反对,他甚至还打算在将来也派本国文化人士主动出去交流。
而朱翊钧在准予执政官员对传教士进行严管后没多久,就在朝野内外引起了轩然大波。
民间因此议论纷纷。
“朝廷这样做,还不如直接禁泰西之士来我中土!”
“夷狄的学问,我们饱学之士于私宅了解一下还行,怎么能由朝廷以严管之名明确准予其交流!”
“这岂不是说,他们可以申请去书院讲学去县学府学讲学?”
“这样是不是小民出身的寒门薄宦子弟也能知道西方之学,也把西方的一些糟粕学进来?”
“如什么赤身之画!”
“寒门薄宦子弟就该只学孔孟程朱之道,而习圣人之教,怎能在中第之前,先知五伦以及接纳灭人欲存天理之正道前,过早接触这些化外之学,而被蛊惑为离经叛道之辈!”
顾宪成就在知道这事后,就对再次邀请他一起听曲赏新戏的闲养宦官张鲸等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张鲸在南京闲居后一向爱出钱组织文人们聚会,或者邀请文人们做些逍遥快活的事,而他在让这些文人们吃好喝好之余,也会在让他们酒足饭饱之时或者贤者时刻发表一下政治上的高见。
顾宪成现在家业大衰,威望也大衰,也就更爱赴张鲸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