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也看看,看看这些人,朕不知道你们当中多少人是真的心存大仁大义,有多少只是因为很聪明很会掩饰很会隐忍,以至于现在还没有露出狐狸尾巴。”
“但是你们今日都要给朕记住,想在自己同胞面前当老爷、当主子,必须要给其恩德,让其愿意放下天子子民尊严服侍你,否则就休想!”
“而这恩德,要么去海外为汉家建功立业挣得;要么就国内专心于一项事业,勤勤恳恳,富家惠民惠国!”
“都记住了吗?”
朱翊钧说后就沉声问道。
申时行等皆拱手道:“臣谨记!”
“记住就好,要真的记住!”
“朕不是不让你们有欲,不是不让你们做人上人,但必须是合乎新礼,若合乎新礼,朕会比谁都仁善,否则,朕只能照太祖所言。”
朱翊钧说着就站起身来:“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说毕,朱翊钧就下旨道:“将这些犯事官僚拖出去,明正典刑!”
“陛下饶命啊!”
“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吧!”
……
这些犯事官僚里不少在被拖下去时哀嚎起来。
但哀嚎已没有用。
“行刑!”
当监斩官一声令下后,这些犯事官僚和蜀地与叛军勾结的士人皆人头落地或被车裂。
而不久后,这些人的族人也受其牵连,被押上官船,送去了东澎府。
这一天,在泉州,蓝天下,一队接着一队的犯官族人正在官军的押送下往港口走来。
虽然,这些人大多哭哭啼啼或满脸沮丧,但对于朝廷而言,这是难得一见的大规模汉人要出海去东澎府,而且都是文化水平不低的汉人,这在太平盛世时期是很难见到的,要知道这种情况一般都只有在战乱时才出现,比如衣冠南渡。
“为什么要让我们出海?!”
士人范秉章抱着几本书和一包袱被官军催促着上船时,当即就大声对官军们大声质问起来。
彼时,正在这里的一押送他们的刑部主事官王长庚说道:“为什么要让你们出海,还不是陛下仁慈,保你们性命,让你们有去东澎府将功赎罪的机会!”
范秉章是个性烈的,一时不由得道:“这算什么仁慈,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至少还能安葬于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