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这时脱口而出两个字,然后一脸悔恨道:“我们不该辞官的!”
“陛下虽然没有要学世庙从此以天下之物满足自己一人之私的心思,但敢做抛弃我们士族的事。”
“虽说小杖受,大杖走,但我们若真的被君父弃了,岂不就成冷冻猫子?”
罗万化跟着道:“是啊,那样的话,你我这些人再富甲天下也不过是个土财主,将来史册上也留不下多少篇幅。”
“辞都辞了,总不能又舔着脸求陛下复职吧?”
张学颜也很懊悔地回了一句。
刘应节则在这时说道:“自己仕途事小,赶紧写信劝门生故旧不要辞官事大!”
“很是!”
“得赶紧写信!”
“个人前途事小,不能让本朝真的出现武夫专政事大!”
……
“启禀皇爷,没有辞官的奏疏递来了。”
西苑。
这一天,朱翊钧正看着太子写的字,就听田义回了一句。
一旁的张宏听后长叹一声。
朱翊钧因而看向他问道:“怎么,你也不想看见仕宦之族出身的人辞官太多?”
“回皇爷,老奴是觉得一下子辞官太多,只怕让许多有能为的人也辞了官,而对国家百姓还是造成影响。”
张宏这时忙回道。
“大部分是做八股文章出来的,能有多大的差别。”
“就算有个别能力不错的,大换一批兴明书院和京卫武学以实学思想培养出来的人去任文官职位,产生的正向之效也抵得上个别能臣辞官后带来的损失。”
朱翊钧回道。
“是!皇爷比老奴想的更透彻。”
张宏讪笑着回道。
朱翊钧也没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而说道:“宣锦衣卫的张敬修。”
于是,过了半个时辰,张敬修就来到了御前:“陛下!”
“科场舞弊的情况,锦衣卫这边查的如何?”
朱翊钧在张敬修来了后问道。
张敬修忙回道:“已查到不少,正在整理准备写题本上报。”
“说说看。”
朱翊钧吩咐道。
“启奏陛下,除了应天乡试舞弊案,四川也发生了院试舞弊案,大宗师粱廷斌由锦衣卫派在他身边的幕僚揭发,他直接透露考题给当地仕宦子弟,但他不是受贿透露,而是对才学入他眼的仕宦子弟透露,这样的话,如果不是锦衣卫专门去查,很难发现端倪。”
“还有河南乡试主考官张承幼被锦衣卫策动的房官主动揭发,他和其他房官伙同起来,约定只录含有‘时、肇、礼、合、恭’这些字样的文章,且也不是因受贿才舞弊,而是对当地几个望族主动示好,想以此换取这几个望族的支持。”
“另外,凤阳徽州府试已不由知府定,而由当地豪族定,甚至还发生了几个豪族为争名额险些械斗,而为知府劝住的情况,若非这几个豪族内部存在矛盾,而有豪族主动与锦衣卫接触,锦衣卫都一时难以查到这里面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