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似有些答非所问,但也似乎答出了自己的答案。
所以,罗汝芳也就在这时呵呵一笑:“谁是汉,谁是贼,不都是炎黄之后吗?!”
赵卿盯着罗汝芳,道:“你真怎么认为?”
“自然!”
“百姓亦陛下赤子,亦我等同胞!”
“对于新礼所提倡的这一观点,鄙人还是举双手赞成的,只是何夫山(何心隐)的人人为友,我还不赞成,所以才再次进来,准备说服他的同门。”
罗汝芳回道。
“你与何夫山俱当诛!”
赵卿则指着罗汝芳大喊一声,且道:“你不是问我,谁为汉,谁为贼吗?”
“我告诉你!”
赵卿说着就道:“守礼者为汉,乱礼者为贼,匹夫不肯被人治便为贼!”
罗汝芳直接问道:“那肯被人治是不是便为畜生?”
赵卿不由得咬紧了腮帮,随后道:“此所谓牧民之旨也!”
“该杀!”
“陛下的确该杀他,他这种是宁自己身死也不能忍受百姓富足的妖孽,不杀世道必崩!”
罗汝芳大声说了起来。
赵卿只呵呵冷笑。
而钱一本在被押来诏狱后,罗汝芳亦问他:“想必你就是那巡城御史的同党了?”
“君子朋而不党!”
钱一本说后就也得意洋洋地去了自己牢房。
孟养浩在被押来后也是如此,也没有觉得自己有错。
因朱翊钧下了新旨,张敬修便在这两人被关进诏狱后,来了这里,且让人将孟养浩和钱一本带到了一众儒士面前,道:
“陛下有旨,你们若肯上本悔过,对自己的错误做出深刻反省,且自陈罪责,便免你们死罪,以彰仁道!”
说着,张敬修就沉下脸道:“否则,待到三法司那边走完过程,你们就得被车裂,同他赵卿一眼,命丧黄泉!”
钱一本听后道:“敢问陛下为何改旨?”
张敬修道:“元辅为你们求了情,圣恩特降,给尔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天子果然只给申吴县情面,但却要我们悔过,我们悔什么过,我们犯了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