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修回道。
赵南星则急声道:“但现在连吴岳秀是不是逆党都未定,缇帅一向为人正派,乃真君子也,怎能也信奸人之言,认为我素先生等是逆臣,而不为保朝中正臣向陛下求情?”
张敬修说:“承蒙公视吾为君子,然吾既为君子自当恪守本分,怎能越权?”
“吾为锦衣近臣,若这时为外朝之臣进言,干涉刑狱,有僭越结党之嫌;所以,这时吾不能抗命的!”
“不过,也请公放心,现在他们只是被下诏狱,有为逆党的嫌疑,但并不是说真的认定了他们也是逆党,公既然认为吾为君子,就应该相信吾不会冤屈君子的。”
赵南星听后哑口无言,只跟着张敬修往安希范等人所聚之地走来。
但张敬修一来,就看见围坐在一茶桌四周的安希范、岳元声等皆倒在桌上,睁着眼,瞳孔皆已散大,面容十分痛苦。
张敬修和赵南星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张敬修忙问了赵南星一句。
赵南星道:“我不知。”
彼时,张懋修已试了几个人的鼻息,而走来对张敬修说:“皆断了气,估摸着是茶水有毒,他们嘴里还有茶汤。”
张敬修听后立即吩咐道:“把这里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张敬修说着就指着赵南星:“包括他!没准下毒的是他赵梦白!”
赵南星便被锦衣卫带了下去,而整个人依旧处于满脸愕然状态,什么也没说。
朱翊钧不久后就从张敬修这里知道了这一情况,而顿时起身将手里的章奏当即摔在地上:
“当真是够狠!”
“朕都还没说要将他们当逆党处死,他们背后的同党就一个个迫不及待地要灭口,他们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同党吗?!”
“与安希范等一起的赵南星倒是幸免,且臣已先把他解拿到了诏狱。”
“不过,下毒的茶童在被我们发现时已经暴毙,这些文官现在聚会都不喜在家里,总爱换地方,不是去湖水游船,就是山上独亭,用的人也经常换,使得锦衣卫线人都很难监视他们,也很难保护他们,所以就给了这些茶童可乘之机。”
张敬修这时继续说道。
朱翊钧道:“他有招供出什么吗?”
“没有。”
“他现在什么话都不肯说。”
张敬修回道。
朱翊钧听后便吩咐道:“那就先关着,审他,是否知道此事。”
张敬修拱手称是。
而朱翊钧则在接下来双手叉腰,看向了殿外。
此时殿外乌云密布,似风雨将至,黑沉沉的天让人摸不清到底是谁在幕后挑战他这个天子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