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查了很久才查到,原来公直接把漂没的军饷让人半途交给一些寺庵了!”
“这些寺庵还替公放贷!”
“让公的收入一年比一年高,以至于公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银元了吧。”
“我们替公算了算,总的是五百六十七万九千六十四两银元!”
“但我们没贸然对公下手,就是怕除了我们查到寺庵外,还会不会有其他寺庵在替公藏银元。”
“只能待公要离京,要把所有银元从各处寺庵的地窖里挖出来,带回去家乡时,才好一网打尽。”
张懋修说着就拍了拍自己肩上的雪:“为了盯紧公家里人,我们锦衣卫可是费了不少心血!光是冻病的就有二十人!”
“张懋修!”
陈经邦突然指着大喝一声,然后问道:“你们两兄弟为什么这么过分!”
“素来就没有你们这么认真查贪的,你们来之前,锦衣卫也没这么认真过,我都已经被革职了,你们为何还要穷追不放!”
“国家现在缺五百万两银元吗?!”
陈经邦大声问着张懋修。
张懋修则大声反问道:“那先父当年都去世了,你们为何要穷追不放?!”
陈经邦沉默了半晌,然后道:“令尊的事,是士林不对,但是你们现在这样做,真的很不好!很坏风气!”
“坏风气才好。”
“我们就是要让你们怕,知道不讲情面是什么后果。”
“只有现在让你们非常后悔当年对我们张家的阴谋,你们才知道对现在的申家不能那样!”
张懋修笑着说了起来,然后吩咐道:“带走!”
陈经邦也就被扣押了起来,且问道:“你们这样真的好吗?明明对于贵府祖坟被挖、不少士林中人意图对贵府抄家灭族的事,已经由陛下给你们主持了公道,该车裂的已经车裂了,连张蒲州这样的首辅都因此被清算,你们为何还没完?”
“是!当今天子因为念师情,对你们张家很看重,但是你们就不怕陛下千秋万代之后,新立之君更宠信不满改制之士大夫时,他们因此也对你张家继续变本加厉的报复吗?”
“你们怎么就不适可而止?”
“赵部郎都已经主动为你们请官爵了,以示士林修好之意,你们为何不领情,不知道和光同尘?”
陈经邦因为眼下自知已无生路,也就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他的确还是很希望张家兄弟能知道妥协知道变通知道适可而止,毕竟他们自己就是这样的。
“内阁清寺,锦衣卫肃贪,有什么不好,都是为国为民。”
张懋修则只笑问了这么一句。
陈经邦闭眼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