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修这时倒也在家,便出来相迎问赵南星:“公何故不请自来。”
赵南星拱手:“正要请教缇帅一些事,是涉及人命关天的事,所以不得不来。”
“既如此,公来的目的,吾已知晓。”
张敬修倒也毫不惊诧地说道。
赵南星听后便问:“缇帅既已知晓,那吾倒想问,缇帅昔日所说的‘不与君子计较’的话可还愿意承认?”
“自然承认。”
张敬修回道。
赵南星道:“那既然如此,缇帅何故还要拿君子入狱?”
张敬修问:“公说的哪些人是君子?”
“自然是被缇骑奉旨锁拿的愚谷先生(邹迪光)、赤水先生(屠隆)”
“缇帅可知,愚谷先生乃泾阳先生(顾宪成)至交,尽管泾阳先生昔日对令尊不满,但也并未真的有陷害令尊之举,缇帅何必真要如此牵连无辜?”
赵南星说后就沉着脸诘问张敬修。
张敬修呵呵冷笑:“他们是君子?”
“当然!”
张敬修则在这时,将屠隆的亲笔信和邹迪光的牌票复件从书房拿了出来,给赵南星说:
“正好,吾拿了这次一干奸臣贼子的罪证复件要去登报曝光,公可以先看看,看后再说他们是不是君子。”
赵南星便把这些罪证接了过来。
“屠隆的亲笔信是让龚一清放心清军勾军内容!且要他栽赃蓟国公,说他将会为他在京通关节,不会有事。”
“邹迪光更甚!竟然亲自下牌票催逼地方府州县清军勾军,甚至擅自打死反对清军勾军的生员一名!”
张敬修说着就问赵南星:“证据确凿的事,公不至于要否认吧?”
赵南星一开始没有说话。
厅堂内一时非常寂静,赵南星没有说话。
而张敬修只很是淡然地喝起茶来。
“这的确是赤水先生的笔墨。”
过了一会儿,赵南星才有些沮丧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竟双手有些颤抖起来,又道:“怎么会这样。”
“刚才公说他们是君子?”
张敬修又问了一句。
赵南星无奈地闭眼叹气,说:“我是真的没想到,他把我也给骗了!”
“吾说过,我不与君子计较,但对于奸邪小人,则只会加倍清算!”
“因为这些奸邪小人不知道感恩,先父对他们已是尽量宽待,结果,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要让我张家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