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在这一时期已经出现分股合作以分担风险与红利的商业模式,被时人称作分殳。
所以,对于朱翊钧要发行股票的意思,申时行等并不陌生。
而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是发行皇明煤业的分殳认购劵。
朱翊钧让内阁和议阁会议此事,商定具体制度条例,而以期尽快拟定出推行认购劵的制度来。
内阁的申时行、王锡爵和议阁的王国光皆是熟稔商道的大臣,而且王国光还在执政学堂也培养了近两年的进士学习理财,无疑对于目前只是对煤矿开采发行认购劵还是有足够的人才资源做支撑的。
何况,朱翊钧的皇家研究院与兴明书院也培养了一批人。
而在朱翊钧让内阁募资继续开发矿产时,方逢时的辞官被准的事,也在朝野间传了开来。
很多人开始关注新任枢密使的人选。
“自陛下下诏设枢密院,以分内阁之权,使内阁虽有考成六科而定百官优劣之权,却无票拟军机之权,连内阁首辅也只能参议后,真正具体可以确定军机票拟的,就唯枢密使也!”
“这样的实权相国,大冢宰认为当推谁?”
宋纁这一天就不由得问起吏部尚书张学颜来。
张学颜没有说话,只眯眼沉思。
陈与郊倒言道:“我颇为担忧的是,会是第一枢密副使蓟国公掌枢密,你们说会有这种情况吗?”
“就应该是蓟国公!”
张学颜突然言道。
宋纁听后颇为意外,看向张学颜:“大冢宰为何有此意?”
“他既然已转文职,出将入相,就可以直接执掌军机,而使得军务得到整顿,他来改制戎政,天下无人敢反。”
张学颜回道。
“不行!”
“武将出身的人,转为文职就够了,怎么能为枢相呢?!”
陈与郊先激动地站起身来问了一句。
张学颜则把桌子一拍,起身问着陈与郊:
“怎么就不行?”
“文武有别!”
“蓟国公再怎么样也只是武勋,他不能决议军机!”
“否则,文臣还如何使骄兵悍将知道规矩,而不重蹈五代之乱?设枢密院时,就应该规定,非文进士出身不能掌枢密院!”
宋纁这时也跟着言说了一句。
张学颜背手看着窗外道:“欲要惠天下所有汉民,就得强国,强国就得文武并重!”
“蓟国公虽是武勋,但已经是文官,这没有什么不对,昔日中山王就在班师回朝后曾任文职,协助太祖定天下军制,如今蓟国公怎么就不能任枢相?”
“我是大冢宰,我可以推翻部推,将我的进言以部议的名义上呈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