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这样,不过是杀的一个普通汉人而已!据闻以前朝贡,也不是没因冲突杀过汉人!”
岛津家久不解地挣扎着大声问了起来。
李桢没有理会,只起身离开了这里。
而岛津家久等便被继续押入了死牢,画了死结。
“这个李桢做的不错,就该这样处置,才符合眼下要建立的明夷有别之新礼。”
朱翊钧在收到顺天府报上的这案子后,就在侍御司对申时行等执政公卿称赞起来,且道:
“都察院考成的时候,不可忘记给此人定一个刑案公正的优评!”
左都御史赵锦起身称是。
而朱翊钧接着就道:“至于对岛津家久等的处置也按其所判来处置。另外,下旨给东瀛巡抚,令其派兵责问岛津,准备打算如何向本朝交待此事!”
“时代变了!”
“皇明既已开疆东瀛,在东瀛驻有兵马,那就不用担心如此处置外夷而会使其来报复本朝,反倒应该去责问他们,毕竟本朝已可以直接发兵灭他。”
朱翊钧笑着说了几句后就起身走到殿外,看着蓝天下的朱阙楼台,未再言语。
“启奏陛下!”
“虽然尊汉而贬夷乃本朝为强国惠民不得遵循之礼,但恐夷狄知道后大为不满,进而大加报复,使边患增加,尤其是这次岛津家久等若被剐,恐会有其他各夷有唇亡齿寒之感,进而滋扰边境。”
“所以,臣认为,朝廷不能不防!当下谕给边臣,严防有胡虏寇边。”
兵部尚书周泳这时起身禀报了一句。
朱翊钧听后故意问道:“夷狄各族也有自尊之心?”
“回陛下,自然是有的,只是倒也不算强烈,也与我许多汉人一样,只要有好处,也未尝不会背叛自己的族群。”
“另外,夷狄的族群里也有贵贱之分,对于身处下层的夷狄自然也备受其族中贵族克削之苦,因而不少还会逃入我大明境内;身处上层的夷狄自然不受此苦,而在新礼未立之前,便会裹挟其部众掳掠我汉土,只怕在新礼未立后,他们就更加有理由了。”
周泳这时回道。
朱翊钧点了点头:“周卿所言极是,当令各边严整边备。”
这时,方逢时便起身拱手称是。
“凡事有利便有弊,要让本国子民更愿意走出去,为国开疆,宣教汉家文化,进而强国惠民,就必须要在礼法上做到华夷有别,独贵中华;而非为了一时的安宁,去媚外,如此反而让人觉得你好欺。不过,这样的确会让外虏更加有理由寇边。”
朱翊钧说到这里就看向申时行和方逢时等执政公卿:“但卿等既然议后认为新礼当不下蛮夷,自然是有对策的,且说说是何对策,与朕所想,看看是否符合。”
申时行这时起身道:“启奏陛下,夷狄各族也有自尊之心,但他们更愿意追求的是贵贱有别,本朝只需承认他们贵贱有别,或者帮助他们能够贵贱有别,他们自不会与皇明为敌,甚至会尊崇皇明。”
“所以,臣等虽然承认夷狄可能有个别族群会因其酋更在乎体面而寇我天朝;但臣等相信,大部分夷狄之酋但凡明智一些,也是不敢为了所谓自尊而要与我天朝为敌的,而我天朝若以利导之,没准其反而会成为我天朝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