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
即便朝廷真要禁止缠足与弃婴,也不是他皇帝一个人的意思,而是官僚集团中的改革派也同意的意思。
朱翊钧也就不用怕官僚集团跟不上他的节拍,最终连改革派也反对他。
时下,残雪渐为春风融去冰冷,朱翊钧看着漫山花苞未再说什么,只心中增添了不少大明或可真的被自己庇护得更好的期许。
……
“改制竟然已到这一步!”
一阵倒春寒刚冻了河道,崇文门外的一风月楼上,李三才就与范应期、杨有仁等文臣缙绅来此闲坐,议政听曲,以度春寒。
而待一曲唱罢,李三才就先呷了一口热茶,喟然一叹。
国子监祭酒范应期也跟着说道:“缠足、弃婴皆因此被禁,这固然是仁政该有的样子,但移风易俗岂能是一朝就能改的,怎么也得循序渐进吧?”
杨有仁则淡淡一笑说:“且等着吧,改制不会长久的,祖宗和古人都选择遵循的事物,自然有他不废的道理在,也不会那么容易消弭!即便以本朝高皇后亦是天足,而说天意亦倡天足又如何?天下人意岂会真的从天?”
李三才听后点首,把茶盏往桌上一放:“正是这话!但三寸金莲,盈盈可握,本就更雅致风趣,如今一改,真正是废雅从俗,令人生厌,也不知道何时能再现雅致之朝。”
“快了!”
“今年将有大事发生。”
杨有仁突然说道。
范应期忙问:“是何大事?”
杨有仁道:“此事不宜明说,诸公静待即可。”
……
“他们说的是什么大事?”
司礼监,秉笔太监张鲸的值房内。
张鲸看向白一清低声问道。
白一清回答说:“这个杨御史没有明说,也不好擅自拿来问,以免打草惊蛇。”
“那就继续盯着。”
张鲸说着就离开司礼监,往乾清宫方向走了来,但等他走到宫门处时,正巧看见太监孙斌正带着人对一干报名要进宫当内宦的少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