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我文化!”
“断我根基!”
“欺人太甚!”
莽应里呲牙咧嘴地大喊了一声,然后就坐地痛哭起来。
作为野心极大的霸道君主,莽应里从不落泪,但现在他哭的像个孩子。
“王上,明军竟给城里的得瘴气平民留了不少治瘴病的药和棉布。”
东吁侯这时走来说道。
莽应里听后止住泪水,道:“药和棉布全部收上来,本王得用来做大事,得病的平民全部烧死!”
“是!”
……
“恩辅,你为什么在撤离之前还要把没用完的药和棉布留下?”
雒依仲有气无力地躺在担架上,问着坐在树荫下的邹元标。
邹元标道:“洞乌、阿瓦一带既然来不及尽剿,那就更得施仁!”
“得让当地民众知道,我们天朝才是真正得天命的仁义之朝。”
“将来才让他们接纳我们的儒生过去,或者愿意主动成为儒生,这样才会承认天朝是最具仁爱的地方,天朝的文化是最具仁爱的文化,天朝也是最具正义的地方,只要是优秀的人,就会愿意来为我天朝服务,而推翻他们自己的暴政,甚至希望通过歌颂天朝提高他们当地的地位。”
“倒也是,若真的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无疑是上策。”
雒依仲说后就咳嗽了起来。
作为北方人,雒依仲对暑热的耐受能力要差一些,也就最终还是中暑生了病。
而邹元标因是南方江西人,那里除了庐山是避暑胜地外,夏季也很热,所以倒也适应一些,还没热出病来。
李如松因为撤离的及时,倒也没有生病。
不过,他们这些北兵这次不是从海路撤退,而是陆路撤退的,因为云南虽临近缅甸,但大部分却因处于高原而四季如春。
所以,李如松等北兵撤回到云南后就很快不再有暑热之感。
“当加快对云南进行改土归流,而能作为随时征服缅夷的坐地。”
杨镐也在同李如松一同回来时,向李如松提起了这一点,李如松听后颇觉有道理,而因此把这个想法写进了密奏里。
朱翊钧因而在这不久后得知了杨镐这人,因而吩咐说:“传旨,将此人和叶向高皆提为侍从室舍人。”
“遵旨!”
时下,春色渐浓,燕归帝都,连宫阙里也鸟鸣不绝。
朱翊钧这时也起身推开窗户,看向蔓延到阶前的绿色,而听着鸟鸣,颇为恬淡地眺望起明媚的春光来。
犁庭缅甸是他亲政一来的第一件武德之事。
这自然令他心情极好。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他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杀了不少人,也抄了不少家。
他知道恨他的人肯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