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慎行等也皆是一怔。
李三才甚至不由得心想这还可以升至礼部清流衙门?这比自己的仕途升迁速度快多了!
而邹元标则继续说道:“但差遣是赴缅甸任儒学使,宣扬天子仁德,宣教儒学皇风,教化蛮夷。”
“啊!”
雒于仁一时大为意外。
李三才也不由得脱口道:“原来是如此。”
于慎行也不由得对邹元标露出同情之意,向邹元标拱手道:“虽是为国宣教,但缅地偏远,公请小心,望公平安回来,或那时就能任部郎,为天子器重之臣。”
“是啊!”
余懋学跟着附和起来。
邹元标对于慎行、余懋学两人行了礼,然后又看向雒于仁:“你与为师一起去。”
“啊?!”
雒于仁大惊,然后对邹元标作揖道:“恩辅容禀,学生还需留京备考,另外家父也在京师,正需学生尽孝啊!”
“圣旨已下,你以鸿胪寺主薄官随为师一起去,如今陛下早已下恩旨,举人为官还可再考,所以你不必担心,先为国做事吧,去缅甸讲学将来中进士后,也算是可以超擢的一份政绩。”
邹元标说道。
雒于仁眸若喷火,突然直起身来:“公不就是因为我没把您的请罪奏疏呈上去嘛,为何要如此报复我,陛下要流放你去烟瘴之地,偏偏要我也去,公的器量就如此狭小吗?!”
余懋学等不由得一怔,看向邹元标,心想原来邹元标早打算请罪啊,也没那么刚硬。
“雒依仲!”
于慎行这时则忍不住对雒依仲大喝一声,看着雒于仁,问道:“你这是尊师重教之礼吗?!身为雒佥宪之子,出身崇礼之族,竟也不讲礼?!”
“另外,让你立功又何不可,还能随侍亲师,合乎礼也!武臣能出海立功,难道文臣就不能吗?”
雒依仲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捏紧了拳头,吞咽了一下,似乎再把心头的火强压回去,而朝邹元标拱手作揖道:“弟子不敬失礼,请恩辅见谅。”
邹元标笑了笑,然后就对雒于仁吩咐说:“你跪下!”
雒于仁微微一怔。
于慎行等也都朝雒于仁看了过来。
“是!跪受恩辅之训,也算尊礼重教,学生愿受责罚。”
雒于仁跪了下来。
邹元标则在这时说道:“是陛下有口谕要为师向你传达,所以才让你跪下。”
“朕告诉你雒于仁,圣朝之文化当为强势文化,圣朝之士当为强势之士,欲求仕途显达当自己去争取,去披荆斩棘,而不是踩在恩师的尸体上去等去靠去要!如当年博望侯,宁弃笔从戎取笑傲天下之功,也不是枯坐经室等他人推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