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怕咱家反咬,咱家还怕你们向对付冯保一样反咬咱家呢,没有凭据做把柄,咱家怎么敢上你们的船!”
“别忘了!咱家的根是在宫里,你们不把咱家当自己人,咱家就不能收你们银子!”
张鲸呵呵冷笑。
王懋德切齿低声言道:“冯保被诛,是海刚峰他们做的,与我们翰林清流有什么关系?!”
“海刚峰不是你们翰林清流最为追崇之人吗?”
“现在,他做过的事,你们又不认了?”
“你以为咱家会信?”
张鲸问后就不屑地笑了起来。
王懋德双拳紧捏,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公收我们那么多礼单,就不怕我们现在就让公落得个冯保下场吗?!”
“你在威胁咱家?”
张鲸突然沉下脸,瞅向王懋德。
王懋德道:“既然他们能杀冯保,也能杀公!”
张鲸呵呵一笑:“那就骑驴看唱本。”
王懋德寒着脸没再说什么。
张鲸这里则亲自查看起抄家的数目来。
而这时,王家屏和孙继皋已经先看了起来,且在看见厂卫的人把一箱接着一箱的金玉珠宝搬出来后,都很诧异地看向了赵志皋。
赵志皋什么也没说,只静静地在一旁流泪。
史载,时人有评万历时期的几位大学士,其中提到,马自强刚正,许国清慎,王锡爵严毅,王家屏、张位俱可。而赵志皋有贪名……
而这一世,赵志皋竟也因此而败。
……
“这个王懋德真这样说了?”
朱翊钧在从张鲸这里得知王懋德企图向他行贿的事后,就问了张鲸一句。
张鲸点首:“奴婢不敢瞒皇爷,这个王懋德已经扬言要揭穿奴婢收银子的事。”
“这些士族到底还是阔绰啊!他们要是直接把这笔银子给朕,说不定朕还真的就直接答应他们了。”
“他们总是拜错菩萨!”
朱翊钧感叹了一句。
张鲸道:“他们自然不想在皇爷面前失了自己清正为官的面子。”
“就他们的面子是面子,朕的面子不是面子?”
“以为拿瓷瓶和面就能让朕拿他们无可奈何,就能践踏朕的皇威?”
“朕能掀了一桌子的饭菜,谁也吃不成,那是因为朕是天子;他们有资格跟掀朕桌子吗?”
朱翊钧呵呵冷笑道。
张鲸附和道:“他们自然没这资格,只是他们想陛下让他们有这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