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说着就看向李三才:“修吾说的对,顺势而变,既然仅凭一腔觉君于尧舜之志,而不能实现众正盈朝,只能先游于权贵之门,待其时变,再正本清源!”
李三才和顾宪成皆诧异地看向了李植。
李植则道:“还有,就是吾已因揭发张四维升为太常寺少卿,到时候还请二位来寒舍小聚。”
李植说着就把帖子递了过来。
李三才和顾宪成接过帖子,半晌未语。
突然,顾宪成又问李植:“为什么是申吴县?!此人叛我南直之事,公忘了?”
“但吴人中,他是最能左右天子意者,既然要投于权贵之门,为何不投个最有权势最可能左右天下者?”
李植回答道。
顾宪成和李三才没再说什么。
……
如今张四维已去,申时行虽不是首辅,但已相当于首辅。
满朝来见他的人也就越发的多。
“吏科齐都给谏五日前就已投帖,如今是第三次,说为吏治请教父亲。”
“户部王侍郎三日投帖,说就江南税赋想找父亲谈谈。”
“刑部舒侍郎昨日投贴,是为刑律条例增改问父亲意见。”
……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中。
申时行一边听着长子申用懋念着来求见的人名单与来意,一边琢磨着眼前的望远镜,突然说道:“你说陛下赏这个给公卿是为什么?”
“天子是圣明之君,自然不会是简单的沉浸于奇技淫巧,以孩儿之见,应该是让执政公卿们着眼宜长远,眼下奸佞已除,自当布局于新政策。”
申用懋这时回道。
申时行未答语,只道:“继续说,还有谁要来见。”
申用懋便道:“文选司员外郎顾郎官以年侄投帖,说是叙乡谊。”
“年侄?”
申时行眉头微蹙,就持起望远镜看了看远方:“这是怎么说?”
“据他说,他族叔顾兵宪曾为父亲同年。”
申用懋回道。
“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文选司郎中一职正缺着,按例,此职和枢密院武选司郎中一职一样,得由政事堂合议,吏部不能擅断,以制其权。”
申时行想了想就道:“他既然来求见,你就替我拟道荐举工部营缮司郎中王用汲为文选司郎中的奏疏给陛下。”
“不用他顾宪成?”
申用懋有些意外地问道。
“本就没打算再推乡党!以后这些叙乡谊的能推就推掉。”
申时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