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立即退婚!”
王长庚吓得不轻,心里如此想后,忙徒步跑了回去,回到家里就向自己父亲说明了此事。
而顾家此时正一大家子于大堂中听着戏,吃着山珍海味。
全身裹满绸缎和珠翠的人,塞满了一屋子。
屋内更是灯火辉煌,金物玉器铺陈的琳琅满目。
而很快,就有家奴进来奏报说,锦衣卫来抄家了。
顾秉仁吓得顿时瞠目结舌地站了起来,且没多久,他就眼睁睁地看见果真有一大批锦衣卫闯了进来。
其中,负责抄拿锦衣卫千户白一清也拿着圣旨走了进来:“奉旨,致仕按察使顾秉仁辜负朕恩,勾结朝中官吏与匪寇盗贼,煽动民变,意图阻挠新政,而乱朕江山,着以谋逆罪抄没全族!”
“怎么会?”
“朝廷怎么会知道?”
顾秉仁喃喃念了起来。
而顾秉仁刚疑惑了一会儿,就又猛然明白过来,骂道:“王元驭,申吴县,你们这些无耻之徒,定然是你们出卖了我顾家!”
“押起来!”
白一清只在这时吩咐了一声。
接着,就有两锦衣卫过来带走了顾秉仁,且将顾秉仁拇指上的玉扳指强行扯了下来,扯得顾秉仁拇指全是血,一时疼得惨叫了一声。
“你们这些鹰犬,竟如此对待缙绅!简直可恶!”
而被扣押起来的顾秉仁戴着镣铐刚出来,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时,就在纷纷扬扬的一天大雪里,看见在南京任官的马维铭也被押了出来。
顾秉仁不由得大喊起来:“马公!你也被抄拿了?”
“自然是的!”
“那些没良心的无耻之徒,出卖了我们,连我在南都刚买的私园都因此被锦衣卫知道了,甚至我在南都过年的事都知道,不然,就凭锦衣卫自己的力量,怎么能这么快查到我在哪里过年!”
马维铭大声回了一句,就痛哭流涕地对顾秉仁说了起来:“顾公,我们不该,不该做这个出头鸟啊!如今是白便宜了那些苟且之辈,让他们伙同朝廷官府蚕食我们,我们也还得求着他们收留我们的女眷!呜呜!”
“顾世伯!”
这时,王长庚突然走了来,且在押解他的锦衣卫校尉一锭银子后,就获得了和顾秉仁单独说话的一个机会。
而趁此机会,王长庚就对顾秉仁道:“议亲的信,家父已经烧了,这桩婚事,家父的意思是就算了,也请世伯不要再提起,而作为补偿,我们王家会到时候把六姑娘买进府里,继续当小姐养的,小侄也会将她当作亲妹妹看,也免得六姑娘将来被卖到更远的地方去,留在家乡,总是要比流落他乡要好些,且在我家,也不会太委屈了她。”
顾秉仁点首,且不得不王长庚拱手,落泪道:“请告诉令尊,鄙人不胜感激!另外,告诉他,城西明元寺的寺田,其实是我顾家的田,他们主持就是我外放出去的家奴,本就是六姑娘的奶兄弟,那里的田,就托你们王家照看,算是抚养我六姑娘的花费,与将来说亲的嫁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