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朱翊钧准予了海瑞关于废贱籍、编棚户、疍户为民和取消路引的题请。
让大明的百姓少了许多的压迫。
当然,对于大明的百姓而言,真正重要的是,在这一新政推行期间,还能成功的减租减息,没有因为新政的推行而增加负担。
在朱翊钧知道减租减息的运动已成功后不久。
顾宪成等南直籍官员也通过亲友的来信知道了减租减息运动最终以士绅妥协让利而结束的结果,且也知道了具体过程,知道是申时行一回去就食言主动减租减息导致的。
因而,顾宪成在知道这一结果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不仅仅是顾宪成,李植、李三才、江东之、程涞、解元华等皆面色极为难看。
他们这些人皆是官僚子弟,又是进士出身,素来是有舍我其谁的高傲的,自觉比天下人都没他们聪明,只有他们玩弄别人的份,而没人可以玩弄他们,再加上年轻,正是藐视他人的年纪。
可偏偏现在申时行摆了他们一道。
这个打击,对于他们而言,不可谓不重。
铿!
突然,只听一声瓷器碎裂的响声,且引得陪于顾宪成等身边的一清倌女子花容失色,而瓷器中的花也洒落满地。
红的黄的白的蓝的粉的,像极了顾宪成等人此刻的心情。
“南直士林人心怎么如此不齐?!”
“亏我还以为他申吴县是愿意为此得罪江陵的!也会投桃报李的,毕竟是我在御前荐举的他!”
顾宪成摇摇欲坠地扶着椅子扶手说道。
“啊!”
顾宪成一时忍不住再次吼了一声。
他明显是真的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怒瞪着两眼,整个人仿佛要发狂,需要呐喊一声。
“叔时,你不要这样!”
“如今想来,也只能说明在他申吴县这个层次的人眼里,整个南直士绅的利益,还是没有他申吴县个人的仕途重要,以及他申家一门的利益重要,没准他早就盘算着借此机会吞并几家大户的产业呢,反正也没让人因此怪他,只会怪江陵和海瑞,他还能以接济乡民为由吞并几家犯事大户的产业,如此还名利双收,关键其本人也能继续稳居内阁。”
李三才这时劝说了起来。
李植这时起身沉声说道:“那也不能白被他申吴县玩弄!不论你们怎么看,对于我六科十三道而言,不让他申阁老将来吃点我们言官的苦头,我是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