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待田乐乘轿离开很远后,顾秉仁才啐了一口:“呸!想让我减租减息,没门!”
顾秉仁虽然还是不愿意减租减息,但还是乘车回了自己家。
而一到大门前,他还是看了一眼这些围堵在他家大门外的佃农罢工,在见他们排队领着白面馍馍与菜汤,明显是准备继续示威下去后,整个人一脸绝望的神色更加明显,而不由得哭丧着脸:“这何时是个头啊!”
接着,顾秉仁难掩心中高若三丈的烈火,而龇牙道:“这些混账东西,等将来海瑞走了,江陵倒了,他们的靠山没了,老夫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几个,让他们生不如死!”
“杀!”
顾秉仁刚这么说,就看见他儿子顾敬彝就真的带出一伙家奴出来,要打在门外示威的佃农雇工,还踢开了意图阻拦的官差。
但也因此,直接爆发了佃农雇工们与这些顾家人的冲突,一时整个顾家大门外到处都是斗殴杀人的场面。
“住手!快住手!”
顾秉仁急忙过来阻止,他倒是不希望让人看到他顾家跋扈的一面。
砰!
早在这一带戒备的,巡警队这时急忙赶了过来,制止住了这场冲突,但也把顾敬彝和他手下的一干豪奴扣押了起来,而往总督衙门押了去。
顾秉仁见此更加大惊,忙拦住了巡警队,拱手道:“还请放过犬子,犬子也是一时急怒!”
“爹!这些官衙的人,越来越不把我们士绅当回事了,不但不帮我们,我们教训我们的佃农雇工,他们却还押我们走!一个个真是越发忘了自己是谁家的狗了!”
顾敬彝也在这时说了起来。
啪!
巡警队的金吾卫武官胡怀德一巴掌扇在了顾敬彝的脸上,且骂道:“放肆!别以为你是个相公,老子就真的要怕你!什么谁家的狗?官衙的人何时成了你们的狗!”
“何况,老子还是天子亲军卫,有天子亲授蟒玉,见了抚院都不用跪,你他娘的又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说谁是狗,就算是狗,老子也是天子的狗!”
“给老子闭上你的臭嘴!再多嘴,直接先剁了你下面,就说是你自己非要往老子铳口上撞,铳口走了火才打到的。”
顾敬彝顿时觉得脸火辣辣的疼,一时心里火冒三丈,但又听胡怀德这么威胁,而不得不忍了下来,而流下泪来,且看向了顾秉仁:“爹!”
顾秉仁也怔在了原地,脸拉长的都快触到地上的青石条。
胡怀德则在这时走来对顾秉仁道:“令子无端殴打官差与百姓,本官奉旨维护治安,自然要将他收监,交由部堂处理,有什么异议,自己去找部堂谈。”
说着,胡怀德就让人把顾敬彝等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