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们也不是不会保你,给你打点的银子也不是没准备好,让顶罪的人也不是没让打行的人提前准备好。”
“您说的是,就怕上面定我为反贼,毕竟在我的地盘上,出现了炮打钦差部堂的事,强扣个谋反的帽子,也是扣得上的。”
舒大运点首说着就道:“所以,我还是避避为好。”
“哪能强扣,他张江陵和海刚峰又不是秦桧,敢不理会天下物议,而随意诬陷你一个副总兵。”
“不过,你要避避也行,就上个引罪自退的本,先躲起来看情况,如果只是罢职也就罢了,如果要逮拿进京,就提前逃走。”
吕藿说后就沉下脸来道:“现在应该继续担心的是,海瑞没死,官绅一体纳粮当差的事就不能中寝的问题!”
舒大运说:“这个就由你们操心,我实在是想不到怎么对付他海瑞,除了只能想到直接把他宰了的法子外。”
“法子是早就想好了的,但就怕这海笔架又有什么歪招。”
吕藿说后就又笑了起来:“不过,无论他有什么歪招,最终根子都在上面,看上面到底要海瑞在南直兴起多大的风浪。”
舒大运点首,且拱手道:“我先告辞,后面的戏你们唱吧。”
吕藿颔首。
舒大运则转身离开了操江提督衙门。
而舒大运在回来后,就即刻让幕僚写了引罪自退的本,在本里写明了自己是忽闻底下官校报说有炮轰击国税司官船,才知道底下的军官炮兵出了问题,竟偷偷把炮运走了,并大为惭愧,自请朝廷处置,而将庶务交于游击处理。
上完本后,舒大运就直接乘船离开,先去定海卫暂避。
但舒大运刚出海准备去定海卫,两艘两千料的大福船就左右夹住了他,且两艘船都打着北镇抚司的灯笼。
舒大运见此大惊:“现在北镇抚司这么财大气粗了吗,都有自己的战船了!”
这时,舒大运的两家丁头目走到他面前来:“总爷,请选一艘上去吧。”
舒大运和他幕僚顿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赵鸣,王虎,你们俩这是做什么?”
舒大运问道。
家丁赵鸣先回道:“好叫总爷明白,我们早已是北镇抚司的人,安插在总爷身边,只为防着总爷有一天做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来,以便于及时逮拿。”
“没错,虽然我们不知道江上的炮声是不是跟总爷有关系,总爷也的确可以以自己失察为名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的,但驻镇江的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总爷不逃还好,如今这一逃明显是做贼心虚,我们少不得只好先奉上面的命令,告知总爷去向,让镇抚司提前逮拿了总爷。”
王虎跟着回道。
赵鸣又说道:“逮拿总爷的理由也是现成的,那便是总爷吃空饷的事,虽然如今上面不要求对武臣吃空饷的事严究,但不代表不查,也不代表必要的时候不以此为由拿人。”
“你们!”
舒大运呼吸着粗气,看着二人:“我舒家待你们可不薄,给你们的恩情不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