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张江陵竟技高一筹,没有诛杀他,还让他招供了许多大儒名士,也让这些大儒名士被抓进了诏狱里,这让我们怎么引导?”
“乃至,现在心学的大儒有提出什么新观念,我们根本无法知晓。”
徐瑛听后点首,然后问道:“父亲,程朱之学真的当废吗?”
徐阶一愣,随即笑了笑:“为父刚才失态了。”
接着,徐阶就在徐瑛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道:“程朱之学当不当废,是为父说了不算的;得看天下肉食者还需不需要他来牧民。”
“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我们还是离不了他的,毕竟君臣父子,也是我们宗族得以维系安稳的根本,如今看来,我们还是需要承认朱子那句‘君臣父子,天下之定理’的;”
“所以,为父刚才不能那么说,只是,道学不能只止步于程朱!若能把道学引导得,只强调父子不强调君臣就好了。”
徐阶说着就看向了还挂在厅堂内的一副张居正送给他的字:“现在只希望,他江陵不要有取消优免而令官绅一体纳粮当差的心思,否则。”
“否则什么?”
徐瑛问道。
徐阶没有回答。
……
“取消优免?”
文华殿西室。
在张居正向朱翊钧奏禀了他和执政公卿们议定的若接下来要继续改制要改的制后,朱翊钧就确认性地问了一句。
“是的,陛下,巡视地方归来的马阁老、申阁老皆认为,若改此制,还是可为的。”
张居正这时回道。
朱翊钧点首:“既然是两阁老巡视地方这么久,亲自听取士情民言,而提出的一致建言,倒说明是可行的。”
说着,朱翊钧就又问:“其他执政公卿是怎么看的?”
张居正道:“皆无异议。”
朱翊钧听后一愣,笑着问道:“是吗?”
“回陛下,大明眼下众正盈朝,公卿皆为公忠体国者,而皆心存苟利社稷苍生之心,故即便取消官绅与宗室优免,会苦官绅与宗室,但知道是为国朝能长治久安,也都愿意损利而存义。”